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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按坐在位置上,自己則坐到兩人對面的靠背椅上。
曹福全向幽曇大師見過禮,便起身道:“老奴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來與大師敘舊。”
幽曇大師起身相送,將人送出至佛堂門口,這才轉身又回到一旁的廂房,見趙青舒一臉正色的坐在那邊品茶,臉上露出一種得到高增飽含禪機的笑意:“不知這合歡茶還對不對你的胃口。”
趙青舒眉目舒朗,抬眸間閃過一絲惶惑,“這不是天竺茶嗎?”
幽曇大師朗聲一笑,接過外頭小沙彌送進來的茶壺,起身又為趙青舒滿上了一杯道:“我瞧你今日紅鸞星動,特意用合歡茶招待你,願你好事成雙。”
趙青舒看了看茶盞中青碧色的茶水,頹然一笑,然而面色卻越發凝重了起來:“她不過就是一個路人,我又何須為一個路人羈絆。”
幽曇大師那張帶著調笑的臉上也透出幾分肅然,蹙眉問道:“柴家二十萬兵權在手,你難道真的不動心?”
趙青舒彷彿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放聲大笑了起來,他執起一旁的茶盞,仰頭將清冽的茶水灌入喉頭,雙眸中近乎有血色渲染,帶著肅殺與凌厲。
我動心,但不是為二十萬大軍,只為她!所以……在我得天下之前,我不可以跟她在一起,這份情要比頭頂的青天還要清!要比足下的黃土還要厚!這是我趙青舒一廂情願的固執。
他低下頭,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彷彿方才發狂的一刻從沒有發生過,他仍舊是那個雲淡風氣、溫文爾雅的靜謐男子,歲月在他的一顰一笑中悠然靜好。
過完春節,柴家一直都處於巔峰忙亂的狀態,且不說今年柴倩難得在京中過年,左鄰右舍,四鄰八里的親戚朋友們都來拜年,光是年底舊任的兵部尚書告老還鄉,雖然皇帝的明旨還沒發,但這些素來老奸巨猾,最懂得聞風而動的老臣們還是把柴家的門檻都踩壞了幾個,孔氏趁著給柴倩打嫁妝的木匠沒走,抽空新做了幾組門檻,用的都是上好的櫸木,平常人家做傢俱都還嫌奢侈的緊。
柴倩作為馬上要出門的新嫁娘,自然有理由躲過不少應酬,這日她無意中從柴二爺的書房門口經過,耳力極佳的她無意間聽到一些似乎讓心緒不太好的風聲。
“前幾日聽乾清宮的程總管說,皇上有意為逸王和福王選妃,逸王殿下風姿綽絕,才情高雅,在帝都素來有賢名,這幾年皇上一直不立儲君,也是因為心疼他,不想他離開京城,依老夫看來,若是皇上真的打算為福王選妃,這儲君一事,只怕多少也要定下來了。”柴倩原本覺得這些事情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可不知怎麼的,腳下卻有意無意的又靠近了一點,又聽見另外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道:“柴大人,如今你可不好辦吶,呂賢妃生的也是兒子,雖然還是個奶娃娃,未必就不惦記著,現下你柴家又跟呂家聯姻了,後面的路怎麼走,你可要看準一點,若是這儲君之位一兩年內能定下來,皇上有意讓太子參與朝政,籠絡老臣,等不及那孩子長大,就可以把持朝政的話,你的路還好走一點。”
柴老二也是聰明人,豈能不知其中的道理,可這婚約是十幾年前就定下的,雖然頗有波折,但呂家也都閉口不談了,他又有什麼辦法,讓這鐵板釘釘的事情給黃了呢,為這事情他私下沒少被老孃罵,如今也都麻木了。
這時候又多了一個出謀劃策的人開口道:“皇上要為兩位殿下選妃,定然要請群臣推薦人選,柴公你家的大小姐在帝都閨名遠播,且又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絕色佳人,必定會被選上,至於是逸王還是福王,依下官之見,還是福王比較穩妥一點,逸王畢竟無依無靠,又身有殘疾。”
柴倩聽到這裡,忽然覺得有些燥熱,她抬頭看天見日頭高高的掛在天上,刺的她有些炫目,不如出去走走。她正要換了衣物出門,外頭小丫頭送進來一封燙金滾邊的帖子,邀請柴倩和兩位丫頭到東郊的馬場一聚。
落款之人是趙青池,但青染一眼就分辨出來,這是趙青舒的筆墨。
心裡忽然有一些異樣的感覺,一時間說不清也道不明,柴倩丟開帖子,胡亂道:“你們出去玩吧,我自己隨便出去溜達溜達。”
青染和紅袖被柴倩塞進馬車,車伕得了小費,一路都沒有偷懶,不過半個時辰,馬車已到了東郊的馬場,趙青池選了一匹膘肥體壯的棗紅馬,穿著一身銀緞子騎馬裝,幾分稚氣收斂,倒還有幾分此間少年的霸氣。
趙青舒還是坐在他那張華貴的輪椅上,眉目一如既往的蒼白舒朗,他淡淡掃過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彷彿對柴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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