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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遽,情緒焦躁的在她耳畔低吼,“小傻瓜妳跑去哪裡了,害我找妳找了好久,嚇死我了,我以為把妳弄丟了,要我怎麼回去跟妳爸爸交代。”
是他,他終於回到身邊,他跑去哪裡了?失而復得,她喜極而泣,雙臂緊緊纏繞住他,再也不想放手的在他懷裡痛哭失聲。
一個多鐘頭前兩人打鬧他開玩笑的往前跑兩、三步,沒想到一回頭卻不見她,一時間他心急的原地找了五分鐘,愈找愈心慌像無頭蒼蠅往前跑出夜市,又回頭穿梭夜市,來來回回找了數遍都沒看見她,以為她生氣自己先回家了,他又跑去開車,橫衝直撞的開去艾家,到了艾家他故作鎮定佯裝問姨媽艾珽回來了沒,得到的答案是比她自己跑回家更令他惶恐的答案──她沒回家。
霎時間他像只亂撞小鹿,匆匆忙忙又心慌意亂不知從何找起,在毫無頭緒下又將車開回夜市。
他從沒這麼害怕過,一度以為她開玩笑躲著,只想跟他玩玩捉迷藏。可是她不見五分鐘後他立即打消這念頭,然後開始慌亂起來,之後找不到她,他竟不自主緊張的冷汗直流,膽顫心驚的將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試想過一遍。心中不斷湧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害怕她憑空消失。
“嗚……”載浮載沉的她像在大海中突然發現浮木,緊緊抱住,好像怕這根浮木又突然飄走會使她無法靠岸。貼著他被汗水浸溼的白襯衫,聽著他狂奔的心跳,好像怕他又不見一樣,噙著淚又哭又說,”我找你好久,以為你不要我了。”
剛才她真的好害怕,以為自己會再重演當年尋找爸爸而被帶進警局的迷路小女孩。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別哭了,我會心疼,會把我的心都哭碎的。”看她傷心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他憐惜的吻著她滿腮淚液,聽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哽咽啜泣他心揪痛著,痛得也快跟著淌出淚液來。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我都找不到?”她含含糊糊的抬起婆娑淚眼迷濛中含情望著他,嘴唇仍停留在迷失的恐懼中顫抖,”不要丟下我,我好害怕。”
“我在找妳,四處都找不到,沒有要丟下妳。”他激動的緊摟她,身邊穿梭著鼎沸的人群,可是在他們眼中卻只看見剩下彼此,四周彷佛變得空洞,所以擦肩而過的腳步都變得透明。
“我也找不到你……”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胸膛。
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再也不要再這麼幼稚了,他難過的撥開她掛著髮絲的唇吻住讓他感到心疼的淚水……
執拗
失蹤驚魂記結束後從人聲鼎沸的夜市填飽肚子,回到艾家處於半山腰的別墅已夜闌人靜,艾家豪華的建築靜謐的沉睡在滿月的星華下。
郭仕崇將他名貴的賓士座車停靠在艾家砌著華美橡石磚的圍牆外,兩人下車推開門柱上立著像月亮般昏黃燈光的鏤空雕花門,穿越充滿撲鼻桂花的庭院,開啟客廳門跨進門坎,怕吵醒早睡的艾轅夫妻,兩人手牽手躡手躡腳上樓。
經過這個以為被對方拋棄的夜晚,兩人十指緊扣像糾纏的樹根,彷佛擔心再度迷失方向,彼此成了對方最亮的那顆北極星牽引著。
原本她只要郭仕崇送她到大門口她自己下車就好,可是他送上的吻,天雷勾動地火,激情又勾起心中難分難捨的情愫。所以他下車陪她進門,進門後又無法割捨離去只好跟隨她上樓。
方雨涵推開房間高雅的實木門,按開屋內燈光,在門口突然怔住腳步,不很確定的問他:“你不回去,要留下來嗎?”
他柔和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移向她暖色房間那張鋪著淡紫色的床鋪,”都上樓來了,妳認為我走得開嗎?還是妳打算趕我走。”他的眼神最後落在兩人緊扣的手指上。
“可是……可是……我爸爸……”她訥訥的說,口中還在三心兩意,身體卻牽著他的手走進房間往床鋪上坐,郭仕崇就坐在她身邊,等候她發落。
她忐忑的回想起上次他留宿,父親臉上表現出的慍色仍餘悸猶存,這點讓她有些猶豫不決。
他明白她的顧慮,看她心意不定並不想為難她,撫摸著自己牽著的手指說:”那妳趕我好了,妳叫我回去我就回去,要我自己走我想我是走不開的。”
垂眼看著的十指仍緊緊交握,他真沒打算鬆手,心裡突然打起主意,不能在這裡一起過夜,大不了拖她收拾行李回自己家。她在乎艾轅的態度因為他是她父親,他卻不能這麼容易就被艾轅的一個眼神嚇跑。
“我趕你?好呀?你走啊,走啊……你放手……放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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