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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猛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盯著寢殿門口看著,最後還是流芡先回過神來,招呼著幾個宮人先去燒水去了。
“殿下,小的流芡,來伺候殿下更衣。”
流芡在殿外說道,正準備往裡走,就聽到內室誰把東西噴出來了的聲音,隨後是靖無涯的聲音:“你幹什麼?噴我一身,給我坐好了。”
“你放開我!”容軒大聲叫著反抗。
室內是一陣搗騰被衾的聲音,流芡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靖將軍正一手端著粥碗一手按著世子的手要他安靜,世子藏在被子裡的腳一直不安分地在蹬踹著。看到流芡的一瞬間,容軒臉上一紅,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無涯有點生氣,還有點委屈的意思:“不是你跟我說腰得疼下不了床,要我餵你吃飯的麼?”
話語一出,連流芡的臉都紅了,流芡打著哈哈說想起下面還有要緊的事沒做,更衣什麼的就拜託靖將軍代勞了,然後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喂!無涯他手還沒好全,怎麼幫我更衣啊!”容軒著急地叫道,可內室哪裡還有流芡的影子?
“哼。”無涯輕哼一聲,舀了一勺粥送到容軒嘴邊,“怎麼更衣?本將軍昨兒有本事把它脫下來今天就有本事把它穿回去。”
容軒瞪了他一眼,心想著怎麼覺得這靖無涯有點變了啊,一邊張口把粥喝了下去,一邊含混不清地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吃完了再說。”無涯皺眉。
容軒一頓,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問什麼,只好沉默著把粥喝完,安靜地看著無涯把粥碗收走。無涯去得久,等他回來時,無涯已是換上了那一身霜衣。他走近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只穿了件上衣的容軒忙收回自己的雙腿緊緊抱著膝蓋。沒有遮蓋,床榻上的幾點暗紅色顯得特別明顯,兩人一時都有些尷尬。
“容軒,趴好。”
“你要幹嗎。”容軒無比警覺。
“你受傷了,我替你上藥。”
“我自己……”容軒剛想說自己來,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忙住了口,然而說出口了的話卻是一字不差地漏進了無涯的耳朵,他看著容軒一臉窘迫,笑出聲來。
“怎麼,你自己來?”
容軒仍是不動,無涯捏過他的下巴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聽話。”
臉上熱的要燒起來,看著無涯眉目間透露出來的故意,容軒心不甘情不願地趴好後,猛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悶悶地說:“你……你輕點。”
無涯輕笑著搖頭,取熱水替容軒清理完了之後,將藥膏一點一點塗在容軒的傷處。
“若是痛了別忍著,要告訴我。”
“難道你以後還打算弄痛我嗎?”被褥裡傳來容軒的吼聲。
無涯一愣,臉上微微一紅回道:“我是說上藥的時候……”
埋著頭的容軒忽然沒了動靜,安靜了片刻之後忽然怒吼道:“本世子說的也是上藥的時候!!”
一抹冰涼的膏狀物體抹在身後,昨夜撕裂的傷口已經不那麼疼痛了。看著正收起藥瓶的無涯,容軒忽然想起他還纏著紗布,於是問道:“無涯,你的手怎麼樣了?”
無涯聞言,停了手上的動作,將紗布一點一點地解了開來。
到底用的是宮內最好的藥材,再加上容軒的悉心照料,靖無涯的左手恢復得很快,只是劍傷過深,手上留著的兩道劍痕是再也去不掉了,好在飛鳳劍並不寬,留下的傷痕也只是細細淺淺的一條。留在掌中的一條比較明顯,容軒後來每次看到都覺得內疚。
無涯試著握了握拳,手上已經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只是連日來心思介意著就沒怎麼動左手,這下活動起來有些僵硬。
“看來已經痊癒了啊,太好了。”容軒高興道,“也是……昨天都想不起來你手上還傷著……喂!你幹嘛!”
無涯忽然雙手穿過容軒腋下,把他當小孩兒似的抱起來。容軒雖然只矮了無涯半個頭,但身子柔弱輕極,無涯隨便一舉竟也能讓他夠不到地面,焦急蹬踹的樣子極為逗笑。
“乖,起來穿衣服。”
無涯正替容軒穿著衣服,屋外傳來流芡的聲音。
“世子殿下,淳安殿的宮人求見。”
“什麼事?”容軒問道。
“陛下請您一會兒過去一趟,”流芡答道,“還請靖將軍一同前往。”
內室兩人彼此狐疑地對望了一眼,容軒回道:“知道了,轉告父王我一會兒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