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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眼看了桌上被他們三人吃完喝淨的酒菜,百花釀後勁極大,容軒已經有點招架不住,臉上泛起微醺的醉紅,看著無涯端著杯酒將最後一醉咽入喉中,容敏眉角微微一提。
既然是幫了,就幫到底吧,容軒,之後記得好好感謝姐姐我的用心良苦。
此時容軒微醉地看著無涯,伸手輕輕撫著無涯左手上的紗布,心裡免不了又是一絲心疼。
“真是……明明側身一滾就可以躲開的,就那麼不要命地去握住姐姐的劍身……後來還教我射箭,傻了麼……”容軒嘟囔道,“還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現在只等傷口全部癒合便好。”無涯說著,一面抽回了手,臉上不知道為什麼紅了一分。
“靖將軍當日救下我弟弟,容敏感激不盡。”
無涯含混地笑笑,卻是對著容軒。
“當真是配得上軒弟的男人。”容敏笑道,無涯微微泛紅的臉現下又紅了一分。
“配得上有什麼用,”容軒道,“他從來不肯說一句。”
本想著過了燕射,無涯就該告訴自己,那日額頭上的一吻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偏生從昨天起,無涯就有些不對勁,對容軒似乎沒來由的有了一層間隔。能想到,只有無涯曾經表現出來的對自己是斷袖一事毫不加掩飾的鄙夷。
容軒仗著酒勁,抬手指著無涯:“你和我相處半月有餘,你還覺得我是讓你十足瞧不起的人麼。”
無涯扶著桌子,撐起眼來看著容軒。
這半月下來,處的時間不長不短,無涯竟也看慣了他的女子般精緻的容貌和王族公子身上會有的各種任性。容軒和他想的不一樣,不是如同天澤山中相遇時那樣一味的只知道求助他人的軟骨頭。平心而論,他有很多優點。一國公子,比常人涉獵得多些沒什麼好奇怪的,自幼的公子身份讓容軒自身的修養遠遠高於常人,雖然是任性的人,卻不是頑劣的性子。無涯沒想到的是,容王宮中,幾乎所有宮人都敬他,順他,愛他,平日裡拖著自己閒聊的時候,一旦講起自己家的公子,一眾的宮人恨不得能把頭仰到天上去誇讚。
“這世界上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和我們公子似的這麼得人心。”流芡說得信誓旦旦,“也不會有比我們公子更好看的人。”
後面這句壓重了語氣,好像是在提醒著無涯什麼。
加之為了冊封大典,容軒那樣努力的樣子,從前的鄙夷早就煙消雲散了,哪還有什麼瞧不起一說?
“說啊,還瞧不起我麼?”容軒問著。
“我……”
無涯搖搖晃晃站起身子急著反駁,腦中卻忽然冒出日前在射箭場偷聽到的話。聽聞到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容軒和顏都的片段過往和容軒的風流軼事,弄得心裡一陣莫名地苦悶,一句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口,“無涯敬重世子殿下。”
“誰要你的敬重!無……無涯?!”一句話剛出口,就看到剛起身的靖無涯整個人身子一軟朝前倒去,容軒忙起身扶住他。
“無涯?!”容軒搖了搖他,無涯發出一聲呻。吟般微微的輕哼聲,人卻站不起來。難道醉了?雖然今天喝得有些多,但無涯看起來不像是會不勝酒力的人啊,一觸他的額頭,立刻被燙得縮回了手,怎麼回事?容軒有些無措地望向容敏,容敏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走準備退出宮門了。
“姐姐你去哪而?無涯他……”
“我宮裡好像失火了我去看看!”說完立刻閃出了宮殿。
容軒皺了皺眉,看著貌似有些不省人事的靖無涯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有,容敏臨走前那詭異又曖昧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醉羅帳
“流芡,流芡!”容軒把無涯扶回椅子上坐著後,朝門外喊了兩聲,無人應答。看來是剛才容敏走的時候,把門口的宮人們也打發去休息了。
容軒傻了,雖然自己沒有無涯醉得那麼厲害,但單靠他自己,要把無涯扶起來都不容易,更不要說把他送回房間了,又不能把無涯一個人丟在這兒睡著。
“要不你……今天跟我一起睡?”容軒彈出一隻手指指著內室,幾乎醉死的無涯理所當然的沒有反應。
“好吧,”容軒開心地拍了下手,“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嗯。”
一通自說自話之後,容軒走過去準備扶起無涯。剛剛扶起,無涯忽然咕噥道:“這是要……去哪兒……”
“內室,我的房間,你喝醉了。”容軒自己還搖搖晃晃的,話卻說得像醉的只有無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