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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軒一邊笑著一邊流淚,酒的辛辣和淚水的鹹味混入口中,錯綜得如同容軒的心境,“顏都,你說你傻不傻。”
傻到連解釋都來不及,就為了我只身一人衝進山谷拉動火雷被剪斷的繩索,替我擋住了追兵。
是你說此生都陪伴我左右,如今卻只留下一枚銀簪和一張發黃的紙,紙上寫著你永遠都做不到的“隨”。如今你睡在這裡,再也不起來陪我了,你要我怎麼辦?
來年的杏花誰陪我折,來年的都城繁華的夜,誰陪我賞?
你不要我受一點傷,自己卻被刺得千瘡百孔。
你讓我欠了你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情,自己卻先走了,連讓我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恨我不信你,所以用這種方式讓我記住你?
從小到大都是你讓著我,為什麼到了此時卻這般小氣了。
容軒掌心抵著眼,壓不住肆意流出的淚。杏花釀的辛辣,蓋不過喉頭的苦澀。拼命揪著的衣領,擋不住胸腔裡一陣一陣的刺痛。
“你真是……太狡猾了啊。”
“我想你跟我回去,顏都我想你跟我回去。我已經越來越害怕一個人走路了。”容軒哽咽道,“我覺得好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講。”
所有人都不在了,父王,母后,顏熙,玄月,簡言,石室裡的一千將士,雪衣,無涯,還有你。
我不喜歡一個人,這種感覺太討厭了,討厭到每一夜入睡,都希望自己不要再睜開眼睛。
容軒砸碎了酒罐嚎啕大哭起來,哭得雙眼模糊,哭得喘不過氣,最後累倒在地,意識漸漸朦朧起來。
“我還在。”
睡夢中有人這樣輕聲說道。
“我會一直在。”
恍惚在一片明亮中看到一抹水藍色輕輕從眼前經過,容軒抓緊了他,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杏花的容顏轉過身來,明麗地笑著,眉目間溫柔得太過,讓人沉醉得不想走。
夢裡面顏都還是十三歲的身影,在杏花重影中看起來孤單美好。
顏都臉上帶笑,張開雙臂把七歲的容軒小心抱起。
“公子現在,可夠著枝頭的杏花了?”
“我要你,陪我賞一世的杏花。”
顏都將容軒抱回懷中,柔軟的唇輕輕貼上他的額。
“好。”
夢境裡杏花的淺淡香氣勾纏著自己,顏都的懷太過安定溫暖,縱容得容軒不想離開。
“那你不要走。”
“好。”
容軒醒來是在馬車中,車外已是一片清明,他撩開車簾,發現還在山谷外,隨後看到容敏坐在車外。
“姐姐?”
容敏轉頭看他,聲音啞啞的:“醒了?”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似乎一夜不曾休息的樣子,眼睛有些紅腫,想來是哭了一夜。
“是姐姐帶我下山的?”
“沒有,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在車裡睡熟了。”容敏揉了揉眼睛道,“我也想陪陪他,所以沒有立刻帶你回軍營。”
容敏看了一眼車內:“還算讓我省心,知道自己帶件披風。”
容軒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披風,眉心微微一皺。
這不是他的披風。
“回去吧。”
“嗯。”
容軒回營後,北賀連和林樓之告訴了容軒軍中的一個決定
“這說不定是必死之路。”容軒皺眉道。
北賀連道:“若是不爭,將來黎司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們。”
容軒問:“顏將軍怎麼說?”
顏敬回道:“末將以為可行。”
容軒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我們不知道兵主令被無……黎司放在哪裡,貿然闖進去只是徒增死傷。”
林樓之道:“末將已派人前去探聽訊息,陛下一會兒可以聽聽。”
說曹操曹操到,林樓之的探子回營,但沒能帶回什麼實質的訊息,但是能看得出來,所謂的永安軍和景軍的聯盟,其實並不牢固。
容軒笑道:“黎司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會相信野心勃勃的冷蕭然真的會在事成之後把國璽交給他。他如今有了兵主令,幾乎就有了半個天下,接下來只等離昌國入境,就可一舉殲滅,自立為王。”
北賀連道:“兵主令這樣貴重的東西,必然是在帥帳中,不然就是被黎司隨身攜帶著。”
容軒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好下手。且不說黎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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