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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敏的營帳去了。”殷十三如實稟報道。
無涯拎著毛筆的手一頓,最後一筆走得倉促物理,毀了全篇的韻味。
殷十三追問道:“公子,不派人帶他出來嗎?”
無涯沒有說話,提筆蘸了蘸墨,另取了一張紙從頭開始書寫,筆鋒走得平順,是一張極不錯的行書。
“十三,你覺得如何?”
殷十三看了一眼,搖頭道:“公子寫得不如從前用心。”
“是麼。”無涯淡淡道,隨後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紙捏成一團。
“公子,不準備做些什麼嗎?”殷十三皺眉道。
無涯看了他一眼,又鋪開一紙素白:“她畢竟,是軒兒的姐姐。”
殷十三笑道:“公子真是變了。”
“噢?”無涯心不在焉道。
“但是恕屬下直言,”殷十三忽然正色,“公子的變化,在屬下看來,不是好事。”
無涯一筆停住,筆端的墨汁在宣紙上肆意渲染,暈出一片墨黑。
“出去。”無涯道。
殷十三皺了皺眉,沒有立即離開。
無涯抬手啪地將吸滿墨汁的筆拍在桌上,語氣裡開始有了一分隱忍。
“出去。”
“屬下告退。”殷十三弓身退出營帳。
顧不得手心染墨,剛剛提筆不就的一張宣紙,又被揉成一團,死死捏在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夜
軍營裡亂作一團,眾人舉著火把四下尋找,將營地照得亮如白晝。
“看見陛下了嗎?”
“沒有。”
“快,去那邊找找!”
容軒吩咐了不許人靠近他的營帳,連晚膳都不許人送來,然而等入了夜,想要替他換藥的鬼決幾次請入未果後,終於掀開帳簾闖入營帳,卻發現帳中空無一人,顧不得打落了的藥盤,忙衝出去找到幾位將軍和容敏,可是就連近身侍奉的流芡都不知道容軒去了哪裡。
所有人都亂成一鍋粥。
“郡主……”流芡一臉擔憂道,“陛下,莫不是去找顏將軍了?”
容敏咬了咬唇,扭頭問道:“軍中可有東西少了?”
“回郡主,少了輛馬車。”
流芡和容敏臉色同時變得慘白,容敏一捏拳頭,衝到馬廄翻身上馬,一揚馬鞭往山谷方向策馬而去。
十五盈月,圓得正好。月色正濃,銀輝籠得星辰黯淡無光,浩瀚夜空只有一輪明月,看起來愈發寂寞寒冷。
天色從午後的蔚藍轉到黃昏時被血色浸透一般的紅,再被夜色潑墨染上。沒有傍晚時燕雀還巢的鳴叫,所有的一切都沉睡下來。容軒蒼白著臉色,忍著背後的傷痛,緊緊抓著手中的韁繩,車輪聲在空無一人的地方顯得特別響亮。趕著馬車一路走來,幾次險些因為體虛勞累而鬆了韁繩昏睡過去。
容軒憑著記憶找到去山谷的路,卻再也找不到條幽長的□□。前路被碎石掩埋,再也過不去了。
他走下馬車,手裡搖搖晃晃提著一壺杏花釀,步履蹣跚地爬到被碎石堆砌的石山之上,累得氣喘吁吁,雪白的素服,看起來猶如月色般皎潔。
初夏的夜風還是涼的,手指不經吹地散去了溫度,冷得徹骨,痛徹心扉。容軒彎腰撿起一枚石子,滿是稜角,握在手中將掌心扎得生疼,心中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怎麼就選在了這樣的地方?荒蕪,凌亂,一點都配不上你。
“顏都,你在不在?”容軒對空問道,“姐姐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帶了你最喜歡的杏花釀,從顏敬大哥那兒偷來的。我不氣你了,還不出來麼?”
容軒開啟酒壺,喝了一口,一陣辣味鑽入喉嚨,惹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都忘了這是顏敬大哥的酒,比我們往常喝的要烈上許多。”容軒嘴邊笑著,眼中氤氳起來,“真是,連酒都沒有帶對,如果你在,肯定會提醒我拿樓之的酒吧?”
石山上靜謐一片,無人應答。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我很想跟你說,我一直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不帶我走。很想問你,為什麼覺得我跟著你會吃苦,後來為什麼把自己流放到景國,把我一個人留在容宮。
很想問你,我明明什麼都做不了,為什麼你要這麼護著我,為什麼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寧願讓我恨你一輩子。
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我,糟蹋自己一輩子。
“你說你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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