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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軒很想見容敏,但是總也走不到容敏的宮殿氣力就耗盡了,也不想容敏擔心,只好每一次都搪塞容敏,讓她不要過來。鬼決不敢輕易用藥,只要用溫和的藥物先替容軒調劑著,以免毒性愈發嚴重。
無涯依舊天天來看他,即使政務繁忙也從不間歇,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入夜了才離開,有時候手撐著桌案睡著了,也就這樣在容軒宮中過了一夜。次日醒來,上朝前趁容軒未醒,又會在他榻邊靜坐許久,動情處薄唇落吻,而後匆匆離開。
每一次來容軒都知道是他,聽到推門的聲音時就知道。
無涯看起來就如同當年在容宮中一樣,一身霜白的衣衫,手中是那支玉笛,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遮擋右眼的冰藍,將額前的頭髮也一併梳起,一根精緻的額帶繞至腦後,看起來乾淨利落。
無涯在他榻邊坐下:“依舊不願意見我?”
容軒沒有應答,兀自翻著手中的書頁。
無涯沒有走,而是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容軒,就像當初在容宮裡看著監國的容世子打理國務一樣。
“軒兒,我有事跟你說。”
容軒依舊沒有看他。
“下月初二是個好日子。”無涯看著他道,“你的登基大典定在了那天。”
容軒終於抬起頭來,皺著眉頭一臉困惑。
“你要擁我為帝?”容軒開口道。
無涯看著他,淡淡道:“你是你想要的,現在我把這天下送給你,我答應的,我說到做到。”
“公子真是費心了。”容軒冷冷道,“把天下交給我,你怎麼平撫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眾臣,難道就不怕被我攪得天下大亂?”
無涯皺起眉頭。
“我容軒不過是個將死之人,還請公子高抬貴手,讓我回容川了卻殘生。”容軒沒有力氣多說話,但卻把每一個都咬的冰冷而滿含恨意。
“我只想知道,臨帝陛下準備怎麼處置我這個叛臣賊子?”
無涯走後,容軒用勁力氣砸碎了手邊的茶盞。
次日,公子黎司下旨,遷都容川。
至次月初二,在黎司的扶持下,前容王軒登基稱帝,追封先容後衛玄月為穆昭文皇后,其姐容敏冊封長公主,併力排眾異,追顏氏末子為長青侯,封駙馬,冥配長公主容敏。
景公子黎司,封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同丞相,大權獨攬,皇宮禁內更是可來去自如。
史書記載,臨帝容軒登基之時,未著紅黑禮服,而是通身水藍,罩以銀白絲罩服,此後,臨都境內莫不尚藍。
作者有話要說:
☆、子息
容敏依然住在自己從前的宮殿,除了用度上升為了長公主以外,其他一切照舊。這是容軒的旨意,亦或者是黎司的賞賜。
回到容川后,容敏收了性子,常常呆在宮中,不像以前一樣常去圍場,軍中沒有熟識的人,她也沒有那個心思要去軍營裡湊什麼熱鬧,所有和過去有關的紐帶中,似乎只剩下了容軒一人。她知道容軒不想她擔心,不想她去見他,所以也順水推舟地相信了容軒口中所謂的疫病。流芡原先經常會過來陪她說說話,直到有一次容軒一人在宮中時昏倒出了意外,之後流芡也就不常來了。
容軒醒來的第四個月起,鬼決開始給容軒試藥,每一次只用一點點,而且害怕出差錯而用上大量溫和調劑的湯藥,因而見效極慢,倒也平穩無失。近兩個月的調養下來,身子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起來,甚至偷溜著出了一趟皇宮,被無涯找到之後,一句話也不曾爭執過就隨他回來,也不曾有過什麼解釋。
容軒不想說,也許無涯也並不需要。
宮中的花總是最新的一茬。夏日的芙蕖,秋日的隱逸,容敏常常看著那些花,恍恍惚惚就過了一個又一個下午。
正坐在院中握著本書卷,看著新開的隱逸發愣,容軒就忽然踏進了宮殿後院。
“皇姐。”
容軒一身水藍的衣衫,衣襬處用銀線鏤空繡著或綻或含的杏花,素白的半臂褙子,在袖沿織著精巧的回紋,寬寬的腰帶,以玉鉤做扣,廣袖及地,龍紋暗繡其間,是皇族才有的華貴。
仙風似的清秀衣裝卻被容敏笑道:“賞你根拂塵,念段道德經給我聽聽。”
“道可道,非恆道……”
“……我開玩笑的。”
容軒笑笑,在姐姐身旁坐下。
“姐姐身子好些了嗎?”
“居然輪到你來問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