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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又是一片吵吵嚷嚷。
“陛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陛下,您說話啊!”
“既然如此,陛下又為什麼要我等埋伏在後山,佈置下這個陣局?”
“陛下,當真要把兵主令交給黎司那個賊人嗎?”
“陛下為什麼不說話,難道真的……”
“陛下……陛下!”
“陛下!您為什麼辜負容軍的一片期望!!!”
容軒站著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只有一雙瞪大了的眼睛寫著自己的吃驚和辯駁,然而誰都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意。
容軒惡狠狠地瞪著無涯。
靖無涯,我容軒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你,你讓我背棄父王,背棄容國,背棄容地上上下下幾十萬人的期望!為什麼要讓我這樣眾叛親離,置我於不忠不孝之地?!
“報————!!!”
傳令兵衝進軍營。
“稟公子,離昌迫境了!”
點將臺下一片驚恐慌亂之聲。
無涯取出幽暗發光的兵主令向夜幕中拋去。
兵主令輕巧地浮在半空,周身的光暈愈發的明顯,如鬥狀印罩在點將臺上。落光之處,漸漸顯現出一隻巨大的鼓和一對鼓槌,容軒看著這兩樣東西,心中震驚。
夔牛鼓和雷獸骨槌,上古時期傳說能夠聲聞五百里威懾天下的兩樣器物,如今就在眼前。
光暈越擴越大,轉而在景軍營中顯現出共九九八十一面夔鼔。其餘八十面夔鼓在點將臺上空環繞成圈,懸浮在半空場面極為壯觀。
無涯讓容軒恢復自由,卻沒有解開他的啞穴。
“夔鼓聲會控制人的心智,當年是黃帝陛下用於瓦解蚩尤的心智,如今,看來就是用來操控兵主蚩尤的戰魂了。”無涯道,“軒兒,聽話,把耳朵捂起來,沒有雷獸骨槌你受不了這鼓聲的。”
語畢他轉身走向夔鼔,遠處離昌軍的廝殺聲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
“嗵嗵——”
無涯開始擂鼓。
“嗵嗵——”
骨槌每捶兩次,頭頂的八十面夔鼔就會合響兩會,每一面夔鼔周身的光暈也受到震動似的向周圍散開,集結到圓心後愈發大力地向四周散射出去,如同水塘裡的波紋一般,一圈圈地向外散開。隨著無涯的捶擂,八十面夔鼔合出的鼓聲也有節奏地開始震響起來,而且越來越響,彷彿破天徹地一般的陣勢。鼓聲大作,整個戰場一時間地動山搖,就連天澤山都彷彿要被震碎一般,就像是被捆縛多年的異獸掙脫了束縛,開始在天地之間咆哮起來。除了手持骨槌的無涯,所有人都覺得天旋地轉,彷彿下一瞬天地就要於此崩塌。
碎裂的石頭和震顫的大地中開始走出一個個手持兵器的將士,叫囂著衝向離昌的軍隊。景軍和容軍也反應過來,嘶吼著隨著那些面目猙獰的將士衝入敵軍中奮力廝殺,一時間殺喊聲響徹雲霄。
鼓聲不停,蚩尤戰魂引出的銅頭鐵臂的魂兵就源源不斷地從地底冒出,前赴後繼地衝入離昌軍內。
一路上幾乎不受阻攔地入侵到臨都腹地的離昌人何曾想到過這樣的局面,被擊得節節敗退。本就被那鼓聲震的心智崩潰,如今遇到如此源源不斷難以斬殺的魂兵,方寸大亂,就連佈局好的兵陣都被瞬間擊破,敗如山倒。
三通鼓後,無涯放下了骨槌,站在容軒身側,陪他看著這場波瀾壯闊的混戰,他們被隔絕在戰場之外,就彷彿是在天際側臥著笑看人世滄桑風雲變幻的仙人一樣。
血染的江山,看起來竟有些瑰麗。
“兵主令中一千英魂皆聽命於你,而臾區之心聽命於我,我們二人如果心思不一,兩者就會起衝突,讓兵主戰魂找到可乘之機不受控制。”無涯輕輕挑起容軒的下巴,偏頭在他唇畔吻去,耳邊是不絕的殺喊聲和徹天的鼓聲,“軒兒的心思和我一樣,我很開心。”
與無涯的淡然截然不同,容軒看著戰場中的一片混亂,心裡越來越涼。
不對,人數不對。
號稱雄兵二十萬的景軍,根本連四分之一都不到,戰場上除了魂兵,己方兵陣中,絕大多數都是盔頂紅纓的容軍。
他憤怒地推開無涯,拍打著點將臺的扶欄,指著戰場中的血紅,滿目含淚,口中卻只能發出喑啞的聲音。他瞪大了一雙眼睛,嘴唇已然要咬出血一般。
靖無涯,為什麼魂兵會弒殺容軍和景軍?!
“這就是兵主令,”無涯道,“戰場之上,有敵必殺,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