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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紅衣衫的容軒。容軒抬手一拱,算是見過,劉百崔微微一笑,施禮相回,在左席安心落座。
“衛王陛下到——王后娘娘到——”
“衛王萬歲,王后千歲——”眾大臣起身施禮。
衛君喜好豔麗的顏色,連服制也是照著自己的喜好來的。浮華的長袍加身,上繡日月星辰游龍戲鳳,十足的天子打扮。頭頂著的是雙龍盤紋金冠;身間的腰帶也是孔雀金線織出的衛錦。腰間綴一塊羊脂白玉,淨潤無瑕,隱隱彷彿有水光流動。一側是靛藍的錦繡香囊,小巧精緻,應該是王后容子君的手藝。
衛後經過容軒身邊的時候微微一愣,又往劉百崔的方向看了看,柳眉微蹙。容軒報以淺笑,子君輕嘆一聲安坐在席上。
紅墨雪梅的花色極為獨特,雪白的花瓣上落著點點紅星,如同有人打翻了盛著紅墨的硯臺一般。紅墨雪梅在夜裡開放,花期極短,向來只開一夜。也正是因為它花期短暫,才更讓人覺得它彌足珍貴,因而歷代衛君總會在它盛開之夜在梓林苑中設宴圍賞,與臣同樂。
這紅墨雪梅還有個奇特的說法,它的花開便是預示著接下來一年衛國的國運。若是夜花燦爛,今年衛國必定國運昌盛,若半開半謝,衛國頂多就是風調雨順,無災無福,然而若是花朵未開即謝,則是意味著今年衛國必遭大劫。因其由此含義,日常的照料就更為細心,派專人日夜照看,不得有半點差池。
容軒坐在席上,想著什麼時候能找到機會和衛涼提一提顏都的事情,然而衛涼卻是半分空隙都不給他留下。在場之人除了劉百崔,所有人都在迎合衛涼的意思,瓊漿玉露一杯杯地灌下,再好的酒量都經不住這樣的勸助。容敏不勝酒力,扶著案几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了,再有人敬酒,皆是容軒替她擋下。
顏都一事,必須當著朝臣的面提,要讓衛涼無詞可辯駁才好。容軒微醺,但還算清醒。他站起身來向衛涼一拱手道:“衛王陛下,容軒有話要說……”
“王兄——”
容軒正準備開口,一邊一個清脆的少女聲傳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話。正覺得這聲音耳熟,循聲望去,果不其然,正是三日前躲在門外偷聽的那隻錦翠鳥。
玄月今日又是那身織錦的華服,腳步極為輕快地從宴席外跑了進來,走到衛涼麵前淺淺一禮,衛涼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她便如同只小鳥似的走到衛涼身邊坐下。
“難得紅墨雪梅開,王兄怎麼不叫玄月過來一同賞梅?”玄月佯怒道,“若不是阿恪同我說了今日在梓林苑有賞梅宴,我都要錯過今年的花期了。”
“是王兄疏忽了。”衛涼笑道,眼中盡是寵溺;“今日,本事要替容軒內弟接風的。你還沒見過他吧,來,內弟。”
衛涼轉向容軒輕輕喚道。
“玄月,見過容世子殿下。”
玄月乖巧地起身正要施禮,抬頭望見是容軒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
“是你?”玄月驚訝道,“原來你是容國的世子。”
衛涼也有些意外:“怎麼?你們曾經見過?”
“在此之前,算是和郡主有過一面之緣。”容軒露齒笑著,表情很是明朗。
臨都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衛君胞妹玄月,樣貌清麗,極善歌舞。傳聞她曾在滿樹瓊花之下翩飛起舞,引得彩蝶紛飛,蠻獸靜賞,更有甚者言其一舞傾城,不少王公貴族來到衛國都求取姻親。容軒看她,倒不見得是有多豔麗的容色,但卻是清麗可愛,華麗的衣衫也擋不住從中透出的乾淨出塵。髮間一枚彎月髮簪,額間一小朵紅蓮鈿花,本該是嫵媚的,畫在她額間看著卻是十足的俏皮可愛。
不知是因為想到那日偷聽被撞破一事,還是看到容軒這樣明朗的笑臉,玄月竟有些愣住了,臉頰上不知不覺爬上了兩朵緋紅,半天沒有反應。
衛涼見她呆愣著,忙皺眉拉了拉她的衣袖。玄月回過頭去,看到了衛涼詢問的目光後才回過神來,忙上前一禮道:“玄月見過容世子。”
玄月微微抬頭,目中身間滿是小女子的嬌羞儀態。容子君見了心中不禁愣了一瞬,又偷偷笑開。
“玄月妹妹,今日可練琴了?”容子君問道。
玄月仍是愣愣地看著容軒,衛涼無奈地扯了扯她,玄月這才回道:“不曾,不過倒是把日前剛編出來的一支‘朝歌飛鳳’重新練了幾遍,現下無不已經不那麼生疏了。”
“既是如此,”衛涼接話道,“玄月,今日正好是這梅花宴,你就獻舞一支,算是替各位助興如何?”
“王兄取笑了……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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