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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涼的拳頭在袖間握緊,關節捏得發白。本想著若以姻親為由留下顏都,不僅是為衛國求得了一員良將,更是為妹妹玄月選得了一位難得的佳婿,此事以姻親為面由,於衛國於容國都是風光的事情,不該有什麼不妥,卻不想此番容國的態度這般強硬,容軒更是如此的不給自己留情面。
衛涼冷笑道:“內弟篤定如此,但不成,是覺得玄月堂堂一國郡主,還配不上你容國一個將軍麼?!”
“陛下此言差矣。”容軒道,“衛國郡主下嫁容國將軍,自然只有顏將軍高攀了的份……”
“那是為何!!”衛涼已經忍無可忍,語氣中戾氣盡顯。
“陛下有所不知……”
“王兄!”
容軒正想解釋,卻看到衛涼身邊那錦翠身影驀地站起,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只見玄月揪著裙襬,一臉羞澀,嗔怪似的小聲說道:“王兄你糊塗了。”
“月兒?”衛涼被說得莫名其妙,然而玄月在衛涼和容軒之間目光迴轉一番,卻是輕輕一跺腳,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跑開去,快步走到了容軒身邊,攀手輕輕挽上容軒的臂膀。
席間頓時一片譁然,包括容軒在內的所有人,都被玄月忽然的舉動震驚了。
衛涼臉上尷尬地微微一紅,吃驚道:“玄月!夜宴之上,你怎的如此不識體統,快回來!”
“玄月偏不!”
玄月嘟著嘴,一副小女兒家撒嬌的姿態,挽著容軒的雙手卻是在顫抖著。容軒察覺出她的佯裝,一臉疑惑地看向玄月,玄月什麼也沒解釋,頗有深意地朝他擠了擠眼,結果容軒更加一頭霧水。
“王兄真是的,玄月日前說起的,是位穿茜紅衣衫的公子,到了哥哥口中,怎的就變成顏將軍了?”
衛涼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好,下巴還在,沒有脫臼。
“玄月,你在說什麼?孤怎麼從未聽你……”
“我同王嫂講過的!”玄月堅持道,“莫非是王嫂忘了說了?”
玄月看向子君,子君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呆愣在那裡。容軒微微湊過身去皺眉輕聲問道:“郡主,你在說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就先聽我的吧。”玄月柳眉微皺急道,“王兄,你明明答應的月兒,說月兒若是遇到了意中人,就可以嫁給他的,如今他既是容國世子,身份也是相當,王兄還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什——!”衛涼驚得站起身來。
容軒也吃了一驚,臂間有些掙扎,玄月卻挽得更緊,不容容軒抽出手去。
“昨日月兒剛同容世子說了此事,世子殿下,歡喜得很呢。”,玄月臉紅著辯道,“今日王兄開口,口中玄月的夫婿卻是他人,殿下怎麼能不急?”
“什——!”
這一聲是容敏和流芡發出來的。
“是啊陛下,”子君總算理解了玄月的用意,趕緊接著勸道,“都怪臣妾一時疏忽忘了此事,還請陛下降罪。”
衛涼和容軒都呆若木雞。
容軒看著玄月,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在不斷地跳來跳去:“這丫頭,太'厥詞'能編了。”
此時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恭喜郡主,賀喜郡主”在場的人都開始賀起喜來。容軒只覺得一陣陣聲浪撲面而來,腦中一片空白。
夜深,容軒的住所中一片寂靜。
梅花宴上突然就成了衛國的郡馬,自己突然有了位未婚的妻子,一切都發生得過於猝不及防。容軒一杯杯地往肚裡灌茶,總覺得自己酒還沒醒,又想著興許睡一覺就能理清今天發生的事了,結果發現自己剛才喝了太多的茶,整個人清醒得不行。
“看看看,看什麼看,沒見過本世子的花容月貌啊。”容軒嘭地把茶杯往桌上一砸,皺著眉頭瞪向托腮盯著自己看了許久的容敏、流芡還有琥珀。
“喲,容郡馬,生氣了?”容敏調笑道,容軒聽到“郡馬”兩字,臉都扭了起來。流芡想笑,死命忍住卻還是從鼻中發出一陣含笑的鼻息,忙伸手捂住。
“我就奇怪了,”容敏取過容軒的茶杯,替自己添了杯茶,“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人衛國的郡主的?”
“勾搭你個頭,勾勾勾。”容軒無奈道,“梅花宴之前我才見了她一面,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才見了那一面就勾搭上了?”容敏掩住嘴巴故作驚訝道,容軒側過身去懶得理她。
“都因為你們倆忽然宣佈的婚事,眾人都忙著道喜了,那稀罕的梅花開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