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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亥時過半了,歇息吧。”
“也好。”容軒放下毛筆捏了捏眉心,“無涯呢?”
流芡點著燈籠內的蠟燭回道:“靖將軍還沒回來。”
坐了許久,容軒只覺得渾身痠痛,直起身子時似乎都能聽到骨頭嘎巴嘎巴的聲響。夜深,昏黃一盞燈,倒是一幅安逸的景象。
“他去哪兒了,這麼遲還沒回來?”
容軒這麼一問,路前提著燈籠的流芡倒是愣住了,回過身來奇怪地問道:
“不是殿下讓靖將軍出去辦事的嗎?”
“我何曾交代過他事情了?”容軒皺了皺眉,面帶不解。
流芡想了想道:“是殿下說要將軍去城東替您帶一盒新茶的,殿下忘了?將軍臨走前還特地囑咐我在門外守著,萬一殿下有什麼缺了身邊也好有個人應聲。”
容軒才覺得奇怪:“回府之後,我說我要一個人待著,就沒讓無涯跟在身邊,之後一直沒有出去過,我還奇怪剛才進來掌燈的怎麼是你不是無涯。”
“難道殿下沒有傳過話?”流芡驚道。
“自己說過的話我還不至於這麼健忘。”
話語剛出,容軒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心裡頓時慌了起來。
“無涯什麼時候走的?”
“殿下和將軍是未時剛過回的府上,不消一刻將軍就出門了……”流芡言語怯怯道。
“未時一刻?”容軒怒道,“這已是半日過去了,永安城多大點地方,從府邸到城東往返一趟能消得半日?!”
容軒說著就往門口走去,流芡趨步緊緊跟在身後,伸著胳膊替他照亮起腳下的路。
“殿下!殿下!”
流芡急急地追著,眼見著容軒到了門口開始拆解韁繩,踩著馬鐙就準備上馬,流芡一慌神,忙拽住韁繩。
“殿下!”
上一次因為要追回顏都,容軒擅自上馬結果被馬拖了一路,擦出一身傷的場景還在流芡腦中揮之不去,這一次又是這樣失控地想要騎馬,他知道世子是真的慌了。上一回有敏郡主策馬攔著,這回只有他流芡,以世子的性子,要是再出了事,恐怕不好收拾。
“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容軒捏拳道:“之前是我輕敵,沒想到風不言竟會用他來逼我。”
“殿下的意思是……”
容軒神色一凝,眼神帶上了幾分戾氣。
“流芡,跟我去臨宮要人。”
流芡目瞪口呆,忙接話道:
“殿下稍等片刻,流芡這就去趕了馬車過來。”
流芡回頭看了一眼容軒,再三猶豫,還是把容軒身邊的馬給牽走了,生怕容軒一會兒想不開又著急上馬。流芡這一去,卻是磨了許久,容軒在門口等了多時,終於耐不住性子抬腳想要跑去臨宮時,轉角處正巧看到了流芡策著馬車過來。
“主子?”流芡叫得有些怯怯,似乎在為自己的磨蹭告罪。
容軒心急如焚,脾氣有些暴躁但卻沒有爆發,匆匆坐上馬車之後著急著讓流芡快走。流芡一揚鞭,馬匹的嘶叫聲在深夜裡顯得洪亮而淒厲,立刻奔起腳步往臨宮方向跑去,容軒坐在車中,未曾預料到馬車行駛的突然,整個人往後一倒,後腦撞到馬車,磕得生疼。
從未想過無涯會有被困的一日,更沒有想到會是被風不言這樣的窩囊廢給困住。轉念一想,才覺得處處都銜接不上。他風不言當真是那樣懦弱的人麼,手下有冷氏父子這樣精良的將軍,真的會是一個無能之人能夠駕馭得了的麼?還是說,他裝得如此懦弱,只是為了掩過景國侯的耳目?
容軒在馬車中坐立不安,撩開車簾看著遠處的臨宮,在黑暗中顯得如深不可測。倏爾又想到之前顏都被那青衣女子綁走時的慘狀,容軒心裡一涼。
無涯……
不可能,那時顏都身上有傷,又是以一敵眾,這次是無涯,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會受人束縛?
儘管如此想著,心裡的不安仍舊不能削減分毫。
“流芡,再快些!”
馬車一路飛馳,車前的銅鈴叮噹作響,與容軒的心境亂得如出一轍。
王府離臨宮本就不算太遠遠,流芡又是一路加鞭策馬,不消片刻就到了臨宮門前。
馬車停在宮門口,守門的侍衛走上前來攔住他們。
“是容世子的車馬!有要事要面見陛下!”
流芡在宮門前喊道。
侍衛沒有震於容軒的身份而急急開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