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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孤單一個了。”
陵越聽出那一縷若有似無的酸意,當即抬起手,二話不說地擰上屠蘇耳朵:“什麼叫孤單一個?那你呢,你是什麼?”
“我?”
陵越帶著笑意板起臉:“我們難道不是一家人,我老了難道你不會養我?”
屠蘇一本正經:“當然養。”
陵越滿意地拍拍屠蘇背脊。他以前常摟著屠蘇肩膀,輕輕鬆鬆一擱就能勾在對方身上,毫不費力。這下兩兄弟並排站在一起,才發覺屠蘇已經快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十六七歲的男孩正是拔身高的時候,陵越想,過不了多久可能屠蘇大概就要趕上自己,或比自己更高了。時間過得真是比想的快,也許一轉眼,師弟的羽翼就要豐滿起來,拍拍翅膀從自己身邊飛走了。
“不論多老都養,多久都養。”屠蘇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語氣益發認真,生怕陵越當他開玩笑似的,像許什麼諾言一樣。
陵越又笑著點點頭,拿一種孩子沒白養的欣慰眼神看他:“放心,師兄會好好惜命,活到七老八十給你這個機會。”
“師兄,不用等到七老八十。等我賺了錢,就帶你去環遊世界。”
“哈,好啊。”陵越順著他話頭問,“第一站去什麼地方呢?”
兩人一面說話一面走出教學樓,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香港有山有海,都看得厭了,不如我們去沙漠?”
陵越點頭表示認可:“嗯,不錯。”
“還有……”屠蘇偏頭思索再三,想起了兄弟倆最愛看的武俠小說,還有裡面英雄俠士踏遍天下的足跡,“高原雪山。”
陵越接道:“索性都去個遍。看天涯海角,大漠孤煙。”
屠蘇接:“就像武俠小說裡的俠客,踏遍萬里河山……”
陵越接:“行俠仗義!”
師兄弟在校園裡長長的階梯上拾級而下,並肩的身影就在說笑的聲音中一點點漸小漸遠。
果然,屠蘇的錄取通知書一個月後躺在了公寓的信箱裡。
開啟信封前,陵越對著家裡的神龕上了一炷香,又衝關二爺拱了三拱手,再珍而重之地把信口小心撕開。
屠蘇的心態比他好得多:“關二哥不管升學的師兄,拜他也沒用,又不是考警校。”
“噓,別亂說。”大事臨頭,陵越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把信小心翼翼地抽出來,看見上面的第一行有“admitted”一字,強行抑制住喜悅,生怕看岔文字會錯意,又接著仔仔細細地讀下去。直到看完整封信,連署名和日期都讀完,對錄取的事實確信不疑,陵越才終於舒出一口氣,把信遞給屠蘇:“錄取了。”
屠蘇倒像是意料之中,接過信來掃了兩眼,沒多在意那錄取的字眼,倒是盯著上面的學費數字注目了許久。他在心中默數完那許多個0,就覺得表情已經僵住,再也笑不出來了。
陵越把通知書接過去,小心疊好,收起來:“學費的事你不用操心,師兄有筆私房錢,早就給你存好了。你儘管收心準備讀你的大學,錢的事情,等師兄來搞定。”
“可是第一期學費就要這麼多,為了租這公寓你剛交了三個月按金,怎麼會有積蓄?而且你每個月的薪水也就……”
陵越打斷他:“翅膀硬了,就要來管師兄了嗎?師兄說有辦法就是有辦法。錢都是未雨綢繆預備好的,等到要用的時候再籌哪裡來得及。走,省錢也不差這一餐,今天慶祝是一定不能省了,想吃什麼,師兄帶你去!”
屠蘇還要說什麼,沒等他開口,就見陵越又要皺眉。家裡難得有喜事,屠蘇也不好意思打攪陵越的興致,便順口說道:“吃五花肉吧。”
“好。”陵越像個小孩子般興沖沖地拿起錢包,在催促聲中推搡著屠蘇出了門。
幾天裡陵越仍是照常出更和照常回家。一個星期之後,有天陵越從差館回來,屠蘇卻發現他腕上那塊從小帶到大的手錶已經不見。
陵越是被遺棄在保良局的孤兒,那塊男士手錶是他身上唯一一件父母留下的東西。
當年才幾千塊的手錶經過的時間一長,也有了不菲身價。屠蘇記得幾年前跟著陵越一起去錶店估過價錢,老行家說這表的機芯工藝複雜,放在如今少說能值十萬。但是過去不論景況多艱難,陵越哪怕一天打三份零工,累到站著合上眼就能睡著,都不會想要動這塊手錶的腦筋。屠蘇想,那多半是因為陵越對這表還有感情,對那未曾謀面的父母還有眷戀。
可如今接到錄取通知書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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