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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人信嗎?”
“那王爺為何不允下官去與妹夫商議,戳破那女人的陰謀!”
“因為他們家是不是清白,一會兒就能見分曉了。”
第275章
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北靜王水溶給人的第一印象永遠是誰也不得罪的牆頭草。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覺得他溫雅和藹;待人親切;是難得一見的賢王。老狐狸們嗤笑他的心機,卻也暗暗佩服他幾十年如一日地堅持。林沫七歲起放下自己的一切娛樂,一心只讀聖賢書。而水溶;亦是六七歲起就揹負起了北靜王府,被父王最信任的謀士領著,和年齡足以做他父親的其餘三王坐在一起,從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需長輩教授,到所有人都懷著複雜的心理看著他,嘆一句“不愧是北靜王的兒子”,後來,乾乾脆脆地變成了“不愧是北靜王”。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身上隸屬於北靜王府的那種烙印開始漸漸變輕,甚至幾近消散。自從他與林沫開始廝混在一起,大家幾乎忘記了左右逢源、暗中獲利才是北靜王府的傳統了。甚至當他與南安、東平、西寧三王一起出現時,那種近百年來積累下來的“理所應當”竟然變得意外了。
王子騰癱坐在椅子上。
這是一間破舊不堪的小閣樓,兩扇大窗戶常年開著,也不怕遭賊。多日的風雨直接飄到了屋裡,那一塊地板因為常年受著潮氣而發了一點黴。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水溶這樣的人會待的地方。然而他今兒個就一直站在那扇窗前,連姿勢都沒怎麼變。
王子騰知道他在看什麼。他也明白,像水溶這樣的人,一向小心地謹慎著,他當然會信口開河,然而那也是分物件的。但凡對手有點分量——不用王子騰如今的分位,就是賈赦那樣的,他都會斟酌著語氣不給別人留什麼把柄。這是他這麼多年下來積累出來的習慣,不是跟了林沫兩年就能改掉的。所以他十分明白,水溶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他強留在這兒,是打定主意要得罪他們四大家族了。這份底氣下面,恐怕是已經足夠的證據。
看著樓梯口站著的水家暗衛,他心裡頭只能乾著急。又氣榮國府不同他商量商量就擅自心動,又心裡頭清清楚楚地知道,其實就算是他,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會偏向吳廉水的。畢竟,眼見著皇帝不待見他們家,怎麼也瞧不出前途來,不如索性換條路子搏上一搏了。可是康莊大道在前頭,他們卻在分叉的羊腸小道里頭被人往後腦勺扔了塊磚頭。
他卻是不知道,其實水溶手上壓根就沒有什麼證據,他只是信了林沫的猜測。曾經權傾一方,說到底,現在也不過是靖遠侯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對那人無條件地服從罷了。
這裡的確是北靜王的地盤,客棧的掌櫃、樓梯口的侍衛都是水溶的人。然而事實上,他也就這些人罷了。
府上的暗衛、士兵,都已經被他儘可能地安排到了城門、水庫、糧倉等地,他家裡養的人多,然而更多的是探子,這些人本事是有,然而能突破扶搖翁主的層層護衛,直取榮國府那幾位的人頭——壓根不可能。
他只能在這裡拖延時間。
希望真如林沫所言,皇帝信他、並且雷厲風行一些。否則等賈家的人找不到王子騰,真到處搜尋起來,他還真沒什麼底。
王子騰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下官願前往,勸說妹夫放棄那大逆不道的念頭。”
“沒事。”水溶淡淡地,“你那妹夫,在江西糧道上才幹了多久,彈劾他的摺子就有四五封,全在吏部案頭上壓著呢。他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因著惦記著他大義凜然,把兒子送去和親,為著本朝與茜雪國的交情,就衝著那條海防線,皇上都會給榮國府面子,可是你瞧瞧,別說寶玉了,就是扶搖翁主都挺傷她母王的心的。”他到底嘴上沒那麼刻薄,若是林沫在,兩唇一張,先是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夫不中用,那麼個沒用的人,就是造反也只是嘴皮子上耍耍,給人家打下手呢。就是你把他勸過來,他一不知情,二來,恐怕還礙手礙腳的。再者說了,難道榮國府當家的是他?一等將軍的爵位不是給的另一個?雖然更不中用就是了。”
他在心裡想了想林沫會說的話,忽然抿唇低頭,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他是那麼地愛那個人,連他的刻薄也覺得分外地有趣。哪怕這分刻薄曾經對著他也用過,依舊只覺得是甜蜜。
王子騰眼珠子轉了兩圈,盤算著自己家人也該找來了,正待要硬闖一闖,就聽見客棧掌櫃的上來報:“王爺,三殿下快到了。”
“哪能讓三殿下在這樣的地方落腳。”水溶忙道,“去後頭擺開席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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