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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就要被他捏碎,“送還梓國丹墨公主。理由是,我們岑國不遵婚約,三年未正式迎娶公主入宮,是為不誠!”
送還?他以為,她是一件衣服,還是一隻寵物,想送人就送人,要討還就討還,真是笑話。
盛羽不退反進,踏前一步,眯眼笑道:“那皇上,會答應麼?”
“你想朕答應?”他的聲音有一種快要失控的惱怒,“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只要朕不點頭,你和聶傾城休想活著踏出岑國一步!”
盛羽甩開他的鉗制,冷笑,“我和他之間的仇怨,怎樣也解不清,只要陛下還信守你我之間的約定便好。”
“好啊,那就一切照舊吧。”戰北極冷哼一聲,轉身回去他的御座,“朕會信守承諾的。只要你按原定計劃控制好糧商,再為梓國的饑荒火上澆把油,待朕成就大業,自然會信守承諾,放你和聶傾城離開。”
可是,如果她真的做到底,只怕聶傾城就再也不會原諒她了吧。
盛羽想起那人決絕的話語,心中一片混亂猶豫,偏又不能在奸狡如狼的戰北極面前,露出任何聲色。
她攏了攏衣袖,面色沈靜:“以我和梓國之間的仇怨,就是陛下不吩咐盛羽,盛羽也會好好‘報答’他們的。所以,還請皇上儘管放心。”
“甚好,那你退下吧。”戰北極又拿起一份新的奏章。
盛羽行了禮,緩緩轉身,摸索著向門外走去。
“對了,還忘了跟你說件事兒。”身後忽然傳來戰北極漫不經心的聲音,“葉朝扉信中還有一句,北崢王聶靖欺皇子年幼,在朝堂上不敬監國大臣,妄想率舊部犯上作亂,現已被打入天牢,闔府被抓。”
“你說什麼?!”盛羽驀地轉身,驚得後背心一陣一陣發涼,“北崢王向來忠心耿耿,一片愛民愛國之心,舉國皆知。他,他這是誣陷!”
戰北極輕輕笑了笑,“還以為你經過那些大事會明白事理些,怎麼還是這樣天真?”
他見盛羽愣愣站在那裡,緊張得臉色都變了,一額的細汗,心裡既有些解恨的痛快,又忍不住微微泛酸。
“聶氏皇族中,適於和小皇子爭皇位的人本來就不多,這幾年來,多半已被葉朝扉折騰得差不多了,只餘一個心腹大患,便是流落在外的聶傾城。”
“你應該聽說過,聶傾城在十來歲之前可不是後來的樣子,那時的他,是梓國有名的神童,拜國師為師,精通七門八卦,兵法武功,無一不是出類拔萃。放著這麼一隻酣睡的老虎在外面,以葉朝扉的個性,怎麼可能安心?”
“那就是說……他故意放餌,想以逸待勞,等著傾城自己送上門?”
戰北極微微一笑,“訊息,朕已經命人告之聶傾城了,該怎麼做,他自己會有決斷。”
盛羽瞬間心裡透涼,她無聲地搖了搖頭,隨之而來便是胸膛裡一股噴薄的怒火,“你這算什麼?你想借刀殺人?戰北極,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向老天發下了毒誓的!”
“朕一直記得,所以朕才忍你們至今。”戰北極盯著眼前這個完全亂了陣腳的女子,心裡一陣痛快。
終於能打破這張臉的平靜了,他早就想看看,這張板得泥塑面具一般的面孔下,到底還有沒有情感。
或者愛,或者恨,或者憤怒,或者絕望,又或者……歡喜。
他碧綠的重瞳貪婪地盯著她,盛羽憤怒到悲哀的樣子,叫他想起三年前錦陽宮中她的模樣。
那時的她,孤伶伶地跪在大殿中央,她清澈如水的明眸一直看著葉朝扉,當時這張臉上就是如今這種既憤怒又悲哀,悲哀到絕望的樣子。
那時他就在想,這一生,會不會有一個女子,能用這般的深情對待他呢?
那是一種多麼陌生,又叫人貪戀的感覺。
可惜,這張臉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是為了別的男人,第二次露出這種表情居然還是為了別的男人。
這個可恨的女人。
戰北極垂眸,隨手又撿起一份奏章閒閒地翻看起來,悠悠地道:“如果朕是你,現在就趕緊回府,沒準還能見他一面。”
盛羽又氣又急,顧不得其他,即刻轉身,拂袖而去。她雙眼不能視物,走得急了,差點一頭撞到門邊的柱子上,幸好霜晚及時進來扶住她,這才倖免在戰北極眼皮底下摔個大跟頭。
門轟地一聲關上,屋裡子又寂靜如昔。戰北極從奏章中抬起頭,盯著那扇關上的門,良久。
盛羽在霜晚的服侍下一路疾步出宮,氣喘吁吁坐上馬車還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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