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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勢要去扶,卻止不住地嗆咳了幾聲。
那崔嬤嬤已坐正身子,暗暗打量了一眼,道:“皇后娘娘因掛念著殿下的病情,特著了老奴前來探問,不知殿下今日可好轉些?”
“有勞娘娘牽掛了,睿今日已覺得好多了……”曹睿淡笑道。
“可昨日張太醫前來診脈後卻說,殿下這次的病情並不樂觀啊……”崔嬤嬤面帶憂色地頓了頓,又道,“聽太醫說,因殿下之前錯過了兩次例診,體內所積之淤毒未能正確排解,故而此次服丹後,症狀較以往更重,咯出的淤血亦更甚往常。而如今殿下脈象紊亂,肺脾之中的邪氣破血妄行,只怕是這一丸參茸養血丹都未必壓制得住了……”
“太醫果真如是說?”曹睿蹙眉凝神。
崔嬤嬤點頭道:“太醫怕亂了殿下心神,不敢直言相告,回宮後即稟了娘娘。娘娘因而憂心忡忡,故一早就遣了老奴來……”
曹睿悽然一笑:“若此番果然不治,那也只怪睿福淺命薄……卻辜負了皇后娘娘待睿的一片心意啊……”
崔嬤嬤聞言,不乘唏噓道:“殿下也莫要太過憂心,娘娘為了殿下的病,昨夜已召集了所有太醫商量……經太醫院討論,一致覺得,為今之計,只有讓殿下今日再服一丸養血丹……”
“啊”她此言一出,一室的人都驚愕不已,一直侍立一旁的小順更是驚訝出聲。
那崔嬤嬤聞聲掃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小順自知失態,嚇得跪伏在地,不敢抬頭。唯有曹睿臉上始終靜淡若水。
那崔嬤嬤繼續道:“這丹丸極為珍貴,可巧娘娘這裡還剩了這最後一丸。就命老奴趕緊送了來,服侍殿下服下……”
她說著轉頭從身後的小宮女手裡接過木盒,開啟盒蓋,紅綢緞面上正放著一丸暗紅色的丹藥。
隱身在簾帷後的雨薇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偷眼望去,正好覷到崔嬤嬤關切的臉上那一掠而過的陰冷笑意。她恨得咬緊了牙關,幾乎抑制不住想衝出去的衝動。一粒丹藥已讓元仲疼痛咯血幾乎危在旦夕,而此時再加服一粒,無異於要將他置諸死地。怎麼辦?眼看著崔嬤嬤一步步走向元仲,她心念百轉但又無計可施,握拳的手指貫了力,指甲掐入肉裡,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此時卻忽聽得一聲諂笑,竟是小順起身走到崔嬤嬤面前:“怎敢勞動嬤嬤啊,伺候殿下是奴才分內的事,這藥就交給奴才吧。”
他說著欲從崔嬤嬤手中接過藥盤,崔嬤嬤愣了一下卻不鬆手,冷聲道:“不必了,還是老奴親自服侍殿下吧……”
小順仍握著盤子另一邊:“嬤嬤客氣了,還是讓奴才伺候殿下服藥吧……”
崔嬤嬤察覺到了小順手上使勁,又驚又怒地喝道:“你放手!”忽覺手上一鬆,她一個趔趄幾乎要向後摔倒,手上的盤子也掀翻,那藥丸骨碌碌滾落到地上。她大驚失色,想去撿那藥丸,卻見小順已搶在前面。藥丸落到地上時還略彈了幾下,小順的手將要夠到的時候,指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藥丸被他拍得彈起,不偏不倚地落入到一邊的炭火盆裡。“轟”地一聲,炭盆裡竄起一簇火苗,瞬間又熄了下去,空氣中彌散出一股淡淡的硫硝味道。
一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那崔嬤嬤更是驚得幾乎站不住。
“大膽奴才!”曹睿手指著小順厲聲喝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順早已跪伏在地連連叩首。
那崔嬤嬤卻已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順,哭向曹睿道:“這丸藥需取上百種好藥秘製四十九天才成,極為珍貴,如今僅剩這救命的一丸,可恨居然被這奴才給毀了……這……叫老奴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啊……殿下的病若是有個好歹,老奴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啊……”
崔嬤嬤蹣跚著幾乎要跌倒,曹睿忙讓侍婢扶住他,自己坐在席上冷冷盯著小順的脊背。
崔嬤嬤偷睨了曹睿一眼,雖仍帶著哭腔,聲音卻變得冷然道:“殿下,這奴才竟敢毀了殿下救命的珍藥,這等行徑與叛主犯上,又有何異?若不嚴懲,殿下的威嚴何在?”
小順嚇得一呆,全身哆嗦著前額已叩出血來:“殿下饒命,奴才是不小心……奴才不是有意的……”
曹睿抿唇不語,面色變得異常蒼白冷厲:“來人,把他拖出去,杖死!”
杖死?那兩字決然出口,眾人都驚呆了,屋裡瞬時鴉雀無聲,就連小順也嚇得忘記了求饒。
有兩人侍衛進來拖起已癱軟在地的小順,崔嬤嬤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
一旁的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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