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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
可是她怎麼會離開沈府,跑到這城郊密林之中?
眉頭微蹙,沈七城固然心急如焚,卻穩住心神,沒有策馬疾馳,而是循著那股子幽香緩緩前行,一邊走一邊猶自笑道:“葦哥兒,你知道方才我如何看穿那個狐狸精說的乃是謊言嗎?”
啊?
謊言?
小廝葦哥兒聽了,心裡不免失落:“他,他說的是假話?那,那杜姨奶奶不是在逃的□啊?”
情急之下,小廝葦哥兒來不及掩飾自己的情緒,幾乎是脫口而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感。
沈七城此時和小廝葦哥兒閒聊,本來是掩人耳目,他只想迷惑藏匿於暗處之人,慢慢地接近母親
陰姒停留的地方,可是沒有料到小廝葦哥兒會冒出這麼一句話。
情不自禁地瞥了小廝葦哥兒一眼,葦哥兒猶自未覺,滿眼悵然,沈七城不置可否地道:“那個狐狸精口口聲聲說他曾經客居茲州數載,果真如此的話,焉能不知茲州佳釀秋霜苦黎酒?此酒名為苦黎,其實卻是香糯綿甜,而且入口清涼,乃是消暑佳物。”
小廝葦哥兒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頭,依舊無法從失望中自拔,他心裡暗恨,老天真不長眼,好容易找到一個趕走杜姨奶奶的機會,居然沒有什麼用,怎麼會是假的呢,要是真的多好啊,口裡嗯嗯
地附和:“是啊,少爺真的聰慧過人,那個狐狸精太笨了。”
他的神態,已然落入沈七城的眼中,沈七城微微一笑:“一處不到一處迷,我不過碰巧聽人講過而已,那個人正好在茲州客居過幾年。”
小廝葦哥兒只是胡亂點頭而已,沈七城也並不在意他是否認真聽自己說話,感覺中,母親陰姒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越來越濃郁了,連小廝葦哥兒都開始聳著鼻子亂聞,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來。
沈七城已然凝聚內力,側耳傾聽,一聽之下,不由得血脈賁張,臉色立時青白,雙眉挑起,手中馬鞭一揚:“葦哥兒,你看那邊是誰?”
小廝葦哥兒還在胡思亂想呢,聽到沈七城的話,下意識地一轉頭,還未等他看清楚什麼,忽然覺得腦後一熱,眼前發黑,渾身癱軟,失去了知覺,身子也從馬背上滑下來。
趁機點暈了小廝葦哥兒,沈七城翻身下馬,將滑落下來的葦哥兒接住了,輕輕放在一旁的草窩裡邊,兩匹馬也都拴在樹上,他伸手按了按腰間懸掛的長劍,屏氣凝神地繼續前行。
咬著嘴唇,沈七城此時此刻的臉色,難看之極,他明明不想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但是要想探到母親陰姒的位置,還不能不凝集內力,一時之間,彷彿鈍刀割心一樣,又痛又怒,血貫瞳仁。
隨著那銷骨蝕魂的喘息聲,窸窸窣窣的解衣聲,還有低靡繾綣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在沈七城的視野裡邊,出現了一頂掩映於花木深處的帳篷。
帳篷的樣式、材質非常普通,和普通牧人所用無甚兩樣,若非是母親身上獨有的那股香氣,沈七城絕對不會注意到這頂帳篷有什麼蹊蹺。
那片花木繁茂之極,此時奼紫嫣紅,開得絢爛,花枝搖曳,藤蔓橫生,幾乎要將帳篷全都遮掩住,母親陰姒身上的幽香,就是從那頂帳篷裡邊傳來。
心中就算被亂刃分割,沈七城還是緊咬牙關,因為在距離帳篷一丈開外的地方,暗中潛藏著好幾個武林高手。沈七城此時看不到那幾個武林高手的人影,卻聽到他們的呼吸聲。
停下腳步,沈七城不敢確定那幾個暗藏的人有沒有發現自己,心中暗忖著該如何將這幾個武功高手引來,自己好衝入帳篷裡邊,將裡邊的人堵個正著。
就在此時,帳篷裡邊傳來母親嬌嗔含糊地媚笑聲:“哎呦,你要死啦,我都不忙,你猴急兒什麼?”
這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媚得不能再媚,聽到沈七城的耳中,猶如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摑了幾個耳光,雙頰火燙,血往上湧,嘴唇都要咬出血來。
從孩提時,沈七城就有一段非常恍惚也非常不願意面對的記憶,那段記憶和今日的情形極為相似,他一直耿耿於心,不能釋懷,只當是一場噩夢,可是夢境太清晰,甚至每個細節他都能想起
來。
今天果真遇到此事,讓沈七城擔憂了很久的噩夢幾欲成真,沈七城只覺得耳鳴頭脹,幾乎失去了站穩的力氣。
就在此時,聽到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好像是兩三個人向這邊兒飛奔而來。
草叢之中,幾條人影如鬼魅般掠過去,顯然是去阻攔那飛奔而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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