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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只是稍微用了力,雙頰便是飛紅一片,可以豔羨桃花,一行氣湊一行咳嗽,憋得額上冷汗如雨,青煙連忙過來給寒惜裳捶背拿帕子。
心裡先是一陣憐惜,然後猛地想起沈七城的話,杜十七冷眼看覷,不動聲色,直待寒惜裳喘勻了這口氣,才似笑非笑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好像才和妹妹別了幾個時辰吧?怎麼我現在很想自插雙目,扶牆而出?我說寒妹妹,就是瘟疫也不會發展得如此之快吧?你怎麼了?弄得半死不活的?”
寒惜裳自然聽得出杜十七的弦外之音,她也沒有動氣,反是倦倦一笑:“讓姐姐費心牽掛,總是惜裳的不是。其實也沒怎麼,就是方才出去,殺了一個人。”
立時,杜十七的眼睛瞪起來,還沒等自己問呢,她竟然不打自招了?
青煙為寒惜裳在身後墊了一個枕頭,寒惜裳勉強坐起來,又一陣清咳,喘息了半晌才道:“我剛
剛蓋好那枯井,你們就來了。”
原來,寒惜裳看到了自己和沈七城,可是自己沒有看到寒惜裳,她沒必要如此輕鬆就如實招供。
彷彿看透了杜十七的心思,寒惜裳慘然一笑:“姐姐覺得,這件事兒,惜裳應該死也不說嗎?只是惜裳就要死了,如果此時再不說,這個世上,在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惜裳的委屈,體會惜裳的痛楚了。”
說到此,寒惜裳淚落如雨,丫鬟青煙在旁陪著默默垂淚。
張了張嘴,杜十七還是沉默下來,如果寒惜裳想玩花樣的話,自己也不妨聽聽再想對策。或者,人性本善,寒惜裳興許真的有難言之隱。
喘息了一會兒,寒惜裳笑得比哭還慘痛:“是他要姐姐來審我吧?該認的,惜裳不會賴,惜裳的心裡話,如果姐姐不想聽,惜裳決不贅言。”
心,說不出的酸楚,眼為心苗,杜十七看著寒惜裳那雙痛若火焚的眼睛,心裡開始動搖,一個人,身世、言行可以騙人,但是眼睛卻騙不了人,因為人的眼神,無法偽裝,她看到了寒惜裳的
痛,真的是生死訣別時才有的痛楚。
只是杜十七頭大如鬥,亦如不明白當成寒惜裳為何寧死也要嫁入沈家一般,她更不明白現在寒惜裳的葫蘆裡邊賣的什麼藥,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要翹辮子了?
乾咳了兩聲,杜十七強笑道:“世上沒有解不開的結,沒有過不去的河,你,你到底怎麼了?”
寒惜裳有些發呆地望著窗外,喃喃自語地:“姐姐知道我殺的那個人是誰嗎?他說他認識你,他
認識你的時候,你是茲州捲雲堆最紅的官妓。”
陷阱
海盜船長,嘿咻嘿咻,粉紅娘娘,哎呀哎呀。
聽了寒惜裳的話,杜十七的腦子裡邊,立時響起了《十全九美》中,鳳姐和六郎那段異常銷魂的歌兒。
以前也在隱隱綽綽地聽過類似的話,她也未曾真的放在心上。
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寒惜裳靜靜地靠在哪兒,形容憔損,弱不勝衣,彷彿下一次呼吸,就要了斷與凡塵俗世間的一切恩怨,面對奄奄一息的寒惜裳,杜十七覺得這句話應該不是謊言。
□,行,還不算太離譜。
也許有了先前的心理準備,杜十七對這個身軀的真實身份,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震驚。
苦笑了一下,寒惜裳有氣無力地:“姐姐就不想知道,想要向官府出首你身份底細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嗎?”
聳了聳肩,杜十七滿臉無所謂:“人不是被你殺了嗎?他老兄到底是誰,還有什麼必要知道?”
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寒惜裳喘了口氣,斷斷續續地:“他是死了,姐姐有沒有想過,他不過是一個流連風月的浪蕩閒客,在茲州捲雲堆那場火災裡邊得以逃生,已是萬幸,為何時隔近年餘,才想起向官府出首小侯爺的如夫人?如果他只是想訛詐銀錢,只管向姐姐或是少爺敲詐,如果官府插手,他豈不是求財無望了?”
矮身坐到床邊,杜十七嘆道:“勞心者折算,勞力者壽長。你就直接說,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人操縱,那個人不過是被人利用,何苦來,你說的又不是外國話,難道我聽不懂?用得著拐彎抹角嗎?”
寒惜裳愣了一下:“孟子不是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嗎?”
杜十七笑道:“那些話癆說過的話,曬乾了可以裝幾車,你這個人也太小心眼,怎麼就盯著這一句?”
定定地看著杜十七,寒惜裳幽幽地:“姐姐,害人之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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