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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口氣道:“記得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句子,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她的話沒落,就聽後面一陣低沉笑聲傳來,宛若唬了一跳,急忙從鵝頸椅上站起來,回身見是睿親王趙琅。
宛若忙蹲身行禮,趙琅卻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問:“這幾句倒別緻,可是你從哪裡聽來了?”
宛若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幾句自己隨口說的,可不正是牡丹亭裡的句子,嗎,這裡的人視為淫詞豔曲的,她一個閨中少女隨口說出這些,可真真是大不妥。
想到此,宛若臉一紅,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趙琅卻也沒為難她,笑著道:“嗯!這幾句卻也應此時的景,只是難免有些過於脂粉氣。”
略點了她一句,卻沒往下說,趙琅上下打量她一遭遂微微皺眉:“這下雨的天,卻怎的穿這樣單薄就出來了,聞說你自小身子不康健,便是你自己不留心,你身邊的丫頭也該在意些”
說著,目光一利,落在邊上如意身上,如意不禁哆嗦了一下,宛若倒不曾想睿親王喜歡管這些瑣碎的閒事,不禁癟癟嘴道:“出來時原沒下雨的,這就要回去了……”
55風雨前夕
宛若這邊剛說完話,那邊王妃身邊的嬤嬤就著急著慌的趕過來,回說王妃那邊瞅著不好了……宛若楞了一下,剛才自己過去的時候,還跟王妃說了一兩句話的……
趙琅轉身匆匆就出了吟秋榭,走到前面廊下,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宛若一眼,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卸下來,交給身邊的紫綃,低聲對紫綃吩咐兩句,才扭身去了。
宛若待要也跟過去瞧瞧,卻被紫綃蹲身一禮攔住:“王爺吩咐,讓姑娘回去翠微閣,渺影樓那邊人來人往,雜的緊兒,回頭怕衝撞了姑娘。”
說著,把趙琅的披風披在宛若身上,引著宛若向翠微閣行去,趙琅的披風是月白色的,仔細看,隱著暗雲紋的銀絲線,甚為精巧,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很輕軟,卻有點過大。
宛若兩隻手略提著下襬,忽然覺得,彷彿一股子淡淡清雅的氣息透心而入。到了翠微閣,紫綃才去了,如意服侍著宛若把披風褪下,突然道:“王爺倒是個知冷著熱的人,真真跟往日想的大不同呢”
宛若臉撐不住,就有點紅:“這話可是胡說,什麼知冷著熱的”
如意卻道:“我不信姑娘不明白,如今這樣,奴婢可都明白了,王妃是想著撮合姑娘跟王爺呢,不然能巴巴留咱們在這兒住著,王爺今兒的意思,奴婢瞧著,倒是比柳家的公子妥帖的多了。”
宛若忽然煩上來:“莫要胡說八道的,小心被旁人聽了去,卻惹出些不必要的閒話來。”
說著,青瓷就領著個小丫頭進來服侍宛若淨手,手裡的帕子在銅盆裡攪了幾下,那眼淚啪啪就掉在了水裡,宛若瞧見,嚇了一跳,還沒等問,青瓷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姑娘,姑娘,我家王妃不成了,奴婢想過去守著她,姑娘若放奴婢去了,奴婢這輩子都感念姑娘的大恩,以後定當結草銜環。”
宛若一愣,急忙扶起她:“這哪用得著你求,你們主僕一場,理當如此的,你去吧!別人若問,你就說是我遣了你過去的就是了。”
青瓷咚咚磕了兩個頭,轉身去了,如意低聲道:“王妃可也是,青瓷姐姐是她從孃家時候,就在身邊服侍的大丫頭,這臨了臨了,卻怎的把她遣到姑娘這裡來了。”
宛若嘆口氣:“你不懂,這才是王妃真心為她打算呢,你想想,若是王妃真不好了,她身邊如今這些伺候的丫頭婆子們,以後那還有什麼風光的結果,不若早早替她們找好了去路,若是我,也勢必要提前安置好你才是,免得死後還懸著心。”
如意呸呸兩聲:“姑娘可是胡說什麼?晦氣死了,姑娘才多大,這未及笄,也沒出嫁,怎麼就提起了這死字”
宛若倒笑了,很是豁達的樣兒:“誰沒死的時候,不過時候長短不一罷了,我不忌諱這些的。”
如意道:“姑娘可越發胡說起來,若是姑娘真有那一天,也不用勞動姑娘懸心奴婢,奴婢必然先姑娘一步去了的。”
今日主僕兩個一番話原是說笑,卻不想後來竟然成了真,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睿親王妃是半夜四更時分去的,喪事辦得很大,王妃既然去了,宛若再留在王府,便不大合適,老太太那裡也趁機派了人過來接了她回去。
王妃殞了不滿十日,宮裡便送了信來,說賢妃娘娘哪裡病了,這是自己的親姨母,且自小常住在宮裡,宛若便跟著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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