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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快要從他胸臆間爆開,他真想跟宛若清楚明白的說出來,可那些在心裡滾了千萬遍的話,到了嘴邊上,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初升的朝陽在天邊緩緩上移,紅通通金燦燦幾乎染紅了東邊的天,承安的一側也被染成了金紅色,厚重的盔甲穿在他身上,宛若覺得好像重逾千斤。
他才十四歲,十四就要征戰沙場,生死難料,而且他不是別人,他是承安,她的承安,宛若眼裡忍了許久的淚還是滑了下了,她真怕他死,怕他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承安有些手忙腳亂,想去擦拭她臉上的淚珠,手裡卻沒帕子,只能用手指去拭,卻越拭越多,顆顆晶瑩的淚珠,彷彿落在承安心窩裡,灼燙的他一顆心生疼生疼的。
他的若若何曾如此哭過,她總是靈動俏皮,笑顏如花,這樣的若若,承安真想帶著她一起走算了,可他的理智還在,南夏到底怎麼個境況,他並不清楚,他不能把他的若若置於險地,總會想見,總能重逢……
馬車裡的蘇澈,遠遠望著這邊兩人的情景,不禁皺了皺眉,雖然聽不清他們姐弟說的什麼,可兩人如此親近的模樣兒,蘇澈怎麼瞧著都有些不大自在。
“別哭,別哭……若若……若若……”承安有幾分挫敗,他想把他的若若抱在懷裡,緊緊的抱在懷裡,可現在,他卻只能站在她面前,連安慰她的話都說不出……
好在宛若只哭了一小會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抽出自己的帕子,抹了抹眼淚,回身掃了眼如意,如意便走過來,把手裡捧著個包袱,宛若接過遞到承安懷裡:“我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就找人做了這個東西,若真上戰場,你就穿著,比你身上的盔甲輕便一些,或許有些用處”
承安並沒有開啟包袱,他從來都信他的若若,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總能點石成金,號角聲響了起來,宛若上前一步,拽住馬韁:“走吧……”
承安點點頭,翻身上馬,宛若把韁繩遞給他,仰著小臉叮囑:“承安,記得平安歸來,我等著你……”
宛若這句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她自己兵沒覺得怎樣,承安卻不禁一陣狂喜,晶亮的眸光彷彿朝陽,璀璨奪目:“若若,這句話我記下了,無論多久,你都要等著我,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宛若惦起腳尖,承安俯身,兩人像小時候一樣,伸出手指拉鉤……不遠處,車裡蘇徹不禁搖頭失笑,可不還是兩個孩子,只是想到打仗的兇險之處,臉色又一暗,重重嘆口氣。
承安帶住馬韁,一夾馬腹,閃電揚蹄嘶鳴一聲,衝了出去,帶起一路煙塵,眼瞅著快沒影兒了,宛若剛轉回身,忽聽後面一陣急促馬蹄聲,“姑娘……”如意驚呼一聲,宛若回頭,已被承安抄在馬上……
“承安,宛若,你們姐弟胡鬧什麼?回來,還不給我回來……”
蘇徹氣急敗壞的跳下車,喊了幾聲,哪還有影兒……宛若覺得耳邊呼呼風聲響起,風颳在臉上,根本睜不開眼,更別提說話了,可奇異的,她一點不害怕,因為身後有承安……
馬跑了不知多久,才調轉馬頭向回跑,遠遠看到那邊蘇府的車馬家人,承安才把宛若放下馬,定定望著她,說了一句:“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若若,我會記住你的話,等我……”
“承安……承安……”
宛若從夢中驚醒過來,如意聽見動靜,急忙掌了燈,從外間走了進來,隴起床帳,掛在一側的金鉤上,見姑娘果然已坐了起來,滿頭臉都是熱汗意急忙尋了帕子給她拭了去,又去倒了一盞溫開水過來,宛若就著她的手吃了半盞。
宛若往裡面挪了挪,空出床這邊的地方來道:“如意,你在這裡陪著我吧!這會兒我卻不大困了,咱們說說話兒。”如意點點頭,服侍著她躺下,自己把几上的燈吹了,躺在宛若外側。
燈熄了,不大會兒就能看見碧紗窗外的月光,清清淡淡浮浮蕩蕩的從紗帳透進來,顯出有幾分蕭瑟的清冷。“如意,你說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這一晃都快入秋了吧!清江那邊也不知道是冷是熱?軍營的伙食如何?承安可吃的順口嗎?”
如意道:“這打仗誰說得準長短,一年兩年,十年八年,都是可能的,不是說柳將軍跟南夏前面那一仗打了個平手嗎?”
“平手?”宛若哼了一聲:“不過是自己糊弄自己罷了,即便我不懂,也知道,南夏那邊多年來野心勃勃,操兵練馬的,哪裡像咱們北辰,只知安逸苟全,這仗還沒打起來勝負已分了……”
如意急忙道:“姑娘可莫胡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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