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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這番話真算搜腸刮肚,本也是好意,可聽在趙睎耳朵裡,就覺分外刺耳,趙睎蹭一下站起來,一把甩開她:
“一向知道你才思敏捷,口齒伶俐,何必跟我賣弄你的口才,你就直接跟我說,不想跟我走就是了,即便我拋棄所有的一切,你依然不會跟著我,因你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對不對,你寧願嫁給皇叔為妾,也不願意嫁我為妻?”
趙睎眼中的熱切溫暖頃刻散去,一絲不剩,後退一步,挺直脊背,直直看著宛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以後我再不會來問你這些了”
說著,扭身往外走,宛若短暫愣了一下,繼而回過神,追了兩步,拽住他的胳膊:“趙睎我是好意,你別折騰了,好好的不成嗎?”
“折騰?”趙睎回過頭來,臉上一絲波動也無,就這樣冷冷淡淡的看著宛若,宛若忽覺從脊椎下升起一股寒意,這樣的趙睎冷漠疏離,而且狠戾,從他冷淡的目光裡,宛若看到了狠戾。
“宛若,既然你讓我當皇上,那麼我就是未來天子,作為天子,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從來不用求得,記住我的話”
迅速轉身大步而去,宛若覺得自己大概弄巧成拙了,忽覺門口有人影,以為是趙睎轉回,一抬頭卻發現是柳彥玲。
柳彥玲望著宛若的目光,頗為複雜,她是尾隨著趙睎來的,宛若跟趙睎說話的時候,她就躲在外面,朝睎出去也看著她了,不過只冷冷掃了她一眼就走了,在趙睎眼裡,她從來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他心裡眼裡,始終只有宛若。
柳彥玲算真正醒悟了,自己喜歡人的確是趙睎,嫁給他,會雀躍期待,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那種難過和傷心,是柳彥玲活了十五年沒經歷過的痛。
孃親私下裡勸她說:“這男人別管地位多高,哪個不喜歡溫順的女子,你這脾氣,從小就不好,若是嫁個平常人家,不如咱們家的,夫妻有些小口角,爹孃還能偏幫著點,既然嫁進皇家,就得學會大度和隱忍,如今才你一個,以後妻妾一個個納進來,再說遠點,將來有那一天,三宮六院,你怎麼辦?拈酸吃素,你吃的過來嗎?”
孃親的這話,柳彥玲怎會不明白,就算她心眼小點兒,也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男人三妻四妾,誰家都一樣,更何況皇族,只是宛若不是趙睎的三妻四妾,以前是知道趙睎惦記宛若,可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如今他都娶了她,還這麼放不下宛若,讓她情何以堪。
更何況,哪裡是放不下這麼簡單,洞房花燭夜,為了宛若他差點掐死她,皇上來過之後,他倒是沒再鬧,可也不理她,龍鳳花燭一直燃到天亮,她孤零零坐了一宿,都沒見趙睎的影兒。
洞房之後,更是直接搬到偏殿去住了,連句話都不跟她說,這算哪門子夫妻,到了晚上,就是燻爐的炭火再旺,她也覺得冷,那種冷是從心裡鑽出來的,冰寒刺骨。
剛才在外面她聽得真真切切,趙睎,對她冷的,連看一眼都嫌煩的趙睎,為了宛若,竟然要拋下所有,別說她這個掛名的王妃,就是皇宮皇位,榮華富貴,他都能不要了,他只要一個蘇宛若。
那一刻,柳彥玲羨慕宛若,也嫉妒如狂,彷彿從一開始,她的人生裡就處處比不過宛若,到了現在,她嫁給趙睎,依然是一敗塗地,即使全家都下了大獄,在這樣髒汙晦暗的地方,蘇宛若依然從容淡定,站在這裡,跟站在她家花園裡毫無二致。
宛若望著柳彥玲好半響,規矩的蹲身一禮:“罪臣之女蘇宛若,給辰王妃請安”
客氣,疏離,這一剎那,兩人都明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兩人之間隔著一個趙睎,彷彿隔了刀山火海。
宛若很無奈,可對於柳彥玲,也有基本的瞭解了,不能說她多壞,可從小到大,她對自己都存著一份心結,這份心結隨著世事變遷,越結越死,越結越大,至今已再難解開。
即便宛若如此卑微的姿態,落在柳彥玲眼裡,也覺得她是故意為之,柳彥玲看了她很久,轉身說了一句:“宛若,既然你知道我已經是辰王妃就好,不管現在還是將來,你若跟我爭,我都不會再顧念絲毫姐妹之情的”
“你該知道,我從來沒想跟你爭什麼,現在以後都不會”
“是啊!”柳彥玲彷彿喟嘆一聲,有些喃喃彷彿自語:“你不爭的,比我這個爭的得,到的還多,我比不上你,可他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你。”
彥玲走了以後,宛若不禁搖頭苦笑,就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大牢裡,她都求不到片刻清淨,何去何從,對於未來的吉凶禍福,她自己都覺得渺茫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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