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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時候,還看到孃親站在廊簷外定定望著西邊,那邊是承安孃的院子,隱隱傳來喧鬧聲。
其實白日裡這場收房儀式是她孃親自料理的,外人面前孃親笑容滿面,儀態端方,可是宛若依然看到了孃親笑容下面的落寞難過。
半個月後,院子裡的梨花落了,滿地雪白的花瓣,驀一看上去,彷彿一層潔白的細雪,枝椏間簪上了碧綠的葉片,反倒有了些許生機。
方子鴻也正式成了蘇府的西席,府裡的學堂設在前頭爹爹蘇澈的書房旁邊,院子裡也有一棵梨樹,卻比孃親院子多了一個小魚池,魚池裡落了些雪白的梨花瓣,魚兒在裡面嬉戲玩耍鑽來鑽去,異常歡快。
中間的堂屋很大,設了三張花梨木書案,承安坐在中間,右邊是宛如,宛若坐在左側的窗邊,一側首就能看見窗外烏骨碧葉的梨樹。
雖然是姐弟三人,基本上不怎麼說話,尤其宛如。宛若知道娘並非杞人憂天,不管是因為周姨娘的指使,還是發在內心的嫉妒,宛如絕對沒把她當成親妹妹看,淺淡的眸色裡,敵意昭然若揭。
方子鴻隨著蘇澈一進來,看到這情況,不禁露出一絲訝異,但瞬間隱去,蘇府裡的事情,同在冀州,多少都聽說過一些,幾乎都知道蘇大人不喜嫡妻,連帶嫡女也不怎麼待見,不過妻族正值鼎盛,也不會真幹出寵妾滅妻的荒唐事來。
而且,說到底,北辰嫡庶分的清晰,即便王氏夫人再不得寵,所出的嫡女也是名副其實的貴女,比庶女的身份地位高出一大截。
所以方子鴻進來,不禁留意打量了一下宛若,三個孩子均生的出色,相比之下,窗下的小女孩稍差一些,不及這邊十來歲大的女孩出挑,可那種氣質卻很不尋常,七歲大的孩子來說,太過從容。
看過來的目光,不卑不亢,不莽撞也不閃爍,毫不畏縮,這一比的話,那邊五官出挑的庶女,就顯得有些平常了。
說起來,方子鴻之所以答應來蘇府暫充西席,也是存了一些心思的,一則為了湊一些明年去京城趕考的盤纏,畢竟清高當不得飯吃,雖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讀書不出仕,依然是一介寒儒。
二則,他也想著借一借王家的東風。
三姐弟一起站起來行禮,蘇澈微微點頭:
“這是方先生,從今日起教你們讀書”
說著,摸了摸承安的頭:
“承安要好好習學,每天一篇大字,我要檢查的,若是不聽話可要打手板,記得了?”
根本不理會兩個女兒,宛如不禁心裡暗歎,這個爹就是個最封建的老古董,重男輕女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憑心而論,方子鴻上的課,無趣之極,就是照本宣科,虧了還是什麼飽學之士,宛若覺得就是個死讀書的酸儒。
不過他對自己倒是頗為照顧,下了學,宛若偷偷和孃親說了這事,王氏夫人笑了,摸摸她的頭道:
“宛若很聰明,觀人於微,就能知道人的心思,這人啊!都是有所求的,他對你照顧,也是為了他自己,你就坦然受之吧!”
宛若後來想想就明白了幾分,大約王家族如今正值顯赫,方子鴻據說明年要進京趕考,估計要走王家的門路,這才越過承安,對她倍加好起來。
不過,從此後,輕鬆的日子就一去不返了,宛若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上課,唸書,練字,學琴,繪畫,學做女紅,宛如忽然感嘆,當個一個古代閨秀,其實一點也不容易。
這日午後,宛若並不睏乏,便坐在屋裡捻著琴絃練琴,宮商角羽徽,真是不容易,一首簡單的秋風辭,被她彈得七零八落,基本不成調子。
煩上來丟開手,才發現不知何時,承安已經進了屋,就站在碧紗櫥邊上看著她,一雙深黑的眸子盯著她,仔細看的話,裡面閃爍著些許笑意。
宛若臉不禁一紅,惱恨起來:
“你笑什麼?”
承安眸光一閃,也不答應她,徑直過來坐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教她挑、抹、勾、打,的指法,他極為耐心,雖然緩慢,卻一個音都沒錯,一曲秋風辭隱約跳出來,穿過窗欞間的碧紗,飄蕩在小院中。
這小子平常不喜歡說話,可是卻真對她不錯,宛若知道,她孃的顧慮,可發現極難,這小子就喜歡粘著她,即便不言不語,也總喜歡跟在她身邊。
也怪不得她的大丫頭春梅私下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承安少爺是姑娘的親弟弟呢?”
“弟弟?”
宛若覺得這小子一點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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