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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比著有多長，我笑著看著她。“跟爸爸說說，你有沒有放啊？”他逗女兒。“有啊，有啊～”她笑得那個開心，還拍著手，小嘴嘟嘟著。

“和你同事出去的啊？呵呵，看把咱家妞妞樂的！”他轉頭問我。

“啊，是啊，那天突然說起來的，我一想也好久沒放了，就答應了！”我撒了謊，我不能說和我一個學生出去一起放風箏的。他會覺得奇怪。對於這個謊，我有些痛不欲生，說不清是因為欺騙了老公還是對於艾馨的輕視。

這種痛，突然給了我一種衝擊。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也許我不應該答應艾馨放風箏。我以為很多事情沒說出來，就不會有發展的空間，然而是我錯了。有些情感，不用說，就會自然而然的迅速增長，讓你防不勝防。也許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這個誤區裡。難道說，我以前和老公談戀愛時，只是一個女人對於男人的習慣嗎？我沒有愛過自己的老公嗎？我對於他的感情不是愛嗎？所以我才會有錯誤的認識，以為不說出來就沒有事情發生？我突然感覺恐懼，這麼多年來，一直支援我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就這樣倒塌，全然消失，蕩然無存！

我想我是失敗的，對於艾馨給我的殺傷力姑計太低了。真的，我一直想著，我沒跟她說過什麼，我們也不會發生什麼。就算我那天哭了，我也並沒有說過是因為什麼而哭的。沒有承諾，沒有表白，沒有多餘的話語，我以為這段感情就這樣靜靜的沉於海底，就這樣在海上默默的航行！只是我忘了，是船就都會前進的！

我在我的心裡從來沒有說過對艾馨的感情是愛！沒有！生活到了三十歲的人了，提起愛似乎有些蒼白。早就過了風花雪月，蕩氣迴腸的歲月，一直覺得我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艾馨從來沒有提起過什麼啊！她對我的關心，原來就這樣悄聲無息的默默的給我灌輸著她的情感。最聰明的是艾馨，她讓我就在這樣沒有任何警示和徵兆下，走進了她的感情，讓我深得不能自拔！這是不是我第一次的愛？

我有生艾馨的氣，極度生氣，生氣她這樣巧取了我的感情。過一會兒又有些恨自己，過一會兒我又覺得對不起老公，再冷靜一會兒，又覺得我有負艾馨……

大腦不停的轉來轉去，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倦了、累了，再也思考不動了，沉沉的睡去。晚上做了一個夢，我拼命的奔跑在黑暗的小巷子裡，前面好像一個車站，卻只有幾米長，昏黃的站臺上，似乎有一個蝴蝶在圍著燈轉，我快要跑到站臺的時候，一輛從天而降的火車從我面前呼嘯而過。早上起來的時候，這個夢仍然清晰，身上每個關節都是酸的，後背好痛！而我想痛快的哭一場，哭是最好的緩解心痛的方法！

十八

我回去之後，美娜說劉慶打來了電話，說我不在，她下去幫著接的。

“他說了什麼？”我問。

“他沒說什麼，只是問你是不是出去了？還開玩笑的說，是不是和男生？”美娜盯著我瞅，看我如何回答。

我沒做聲，我有種想爆發的衝動。我真不明白，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我需要去跟每個人解釋，我有我去愛的自由，我有選擇不愛的權力。我並不是針對哪一個人，劉慶或是美娜，只是針對的是這個環境，讓我莫名的有些憤世嫉俗。

我需要冷靜一點，怒火不能讓我解決事情。我皺著眉頭，不理美娜讓我留下的話，轉身出了寢室。真不知道去哪裡，一路轉來轉去，發現自己來了白楊路，看著以前經常等待英語老師的紅木椅，有些苦笑！想起以前自己的直率，換做今天的我，也許真的不如從前。很多事情走過了就是走過了，永遠都無法回頭。

我順著路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感覺路都有些跛得很難走，才停了下來。聽到不遠處有人朗誦詩歌，聲情並茂吸引了我聽著內容：

你真的能看透　我的內心

那盞玲瓏剔透的燈盞

為誰　轟轟烈烈的亮著

還記得嗎　你曾說

要在一條叉路口等我

這句話　就像早晨剛說的盟約

好吧　我耐心等著前生的緣分

在今世找個著落

我願意　就是做個刻骨銘心的燈座

此時　依然為你而固守

真的　聽見了　聽見了

婉轉而回的響聲

那就是你　輕滑如歌的腳步

因為　我熟悉你溫柔的風向

我涼棚的燈燃了

我的陽光　桃花　李花也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