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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遠。閉上眼的霍零，依舊保持著枕著雙手的隨意姿勢，不像是睡著了。

眼簾遮上了平日凌厲冷淡的眼神，讓這看起來像是對什麼也不在乎的男裝少女，少了幾分成熟。誰會想到，她才是區區一個十二、三的少女？

“咔嚓……”

就在這深夜該熟睡的時候，門縫隙裡悄悄的插入了尖刀，門栓發出一聲被挑開後的哀鳴。輕輕的開啟又關了門，黑影猶如只靈貓，鑽入了房間。床上的人在熟睡，黑影藏在背後的手，有著尖銳的刀。

沒了小魚兒在旁教唆，霍零一向不喜歡在最危險的時候才做出反應。乾淨利落踏在床板上翻身而起，使略顯稚氣的臉又在瞬間恢復了武林人的淡然。霍零目光爍爍，帶薄繭的手抓住了床頭側立的劍：“真慢。”

黑影反應的確迅速，見偷襲不成撞破了窗紙，逃逸了。

霍零也不追，反而提起劍趕向那兩人的房間。等她趕到時，房門早已被開啟。踹開並沒上鎖的門，霍零衝進去時，正看見打算行兇的黑衣人。

黑巾、黑衣、黑鞋，把本身完全包裹在片黑色之中，連眼睛都被黑紗所覆蓋。沒有一定內力的，決計不敢如此穿戴。這黑衣人的確是素質非常，霍零來了也不恐懼，提刀就刺。令人惋惜的是，霍零大聲的動作也恰恰吵醒了睡眼迷濛的鐵心蘭。

鐵心蘭的確不愧為女中好手，一翻滾就躲開了黑衣人的擊殺。

等黑衣人打算再刺時，霍零的劍已經攔上了他的刃。客棧這點小地方伸不開手腳，霍零和黑衣人邊打邊移，很快黑衣人就破窗而去。霍零剛要追，就聽見鐵心蘭略帶慌張的聲音：“霍、霍……小魚兒不見了！”

沒有暗器的霍零，抓起窗旁臉盆就向黑衣人扔了過去，也不管窗外“咣啷”好大一聲，拉起鐵心蘭就向小魚兒的房間衝去。

鐵心蘭也沒心思管被拉住的手，神色焦急。

小魚兒的房間基本上和鐵心蘭、霍零的房間相同，床鋪也未亂，也沒有打鬥痕跡。霍零細細的聞了聞床上的味道，又摸了摸凳子的溫度；鐵心蘭也不敢打擾她，房間就靜了下來。少頃，霍零搖搖頭，對鐵心蘭道：“走，趕快離開。”

鐵心蘭不是小魚兒，自然不明白霍零的意思，拉住她：“小魚兒他還沒有……”

“路上解釋。”

霍零的神色已經沒了平日的冷淡，甚至顯得有些焦慮，沒和鐵心蘭解釋就一把抱住了她，學著兩個黑衣人，跳窗而去。就在霍零跳窗離開的瞬間，本是被鐵心蘭栓好的門徹底被踹成了木屑。虎背熊腰，面目三分像人七分像獸的大漢，破門而入。他身後，跟的正是那和三人有一面之緣的食鹿神君！

食鹿這斯不愧是陰險小人，反應也是一流，幾條碧磷磷的毒蛇對著霍零的背影就射出了袖子。霍零根本不敢多呆，用身體護住了鐵心蘭，運起輕功在竹葉上連連點踏，眨眼就鑽出了院子。這時，那虎面大漢才剛惱怒的打碎了窗子。

若是沒有懷裡的鐵心蘭，若是長槍在手，霍零敢回頭一拼。可惜沒了長槍的她，就像是老虎沒了牙齒，一身武藝使出三成就不錯了。

幸虧，接受了霍狂刀近乎折磨的訓練，她的輕功絕對不弱於一流高手。

路上護著懷裡的鐵心蘭，霍零忍痛打掉了幾條緊咬在她身上的毒蛇。食鹿神君匆忙之下沒投出太毒的蛇，出來的也是速度快於平常的毒蛇。毒素令霍零好一段時間，渾身顫抖，幾乎說不出話。

鐵心蘭也知道此刻不能增加霍零的負擔，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衣袍，一言不發任憑霍零以過人的速度逃竄。自從和小魚兒一起旅行，鐵心蘭似乎都在逃命，可沒有一次，比這次更加狼狽了。現在的她，甚至只穿了件單薄的裡衣。

也許是距離夠了，也許是地處偏僻。

逃了大半夜的霍零就地一滾，放開懷裡的鐵心蘭，重重撞在樹上。樹冠被她一撞，顫動不止，像是被大風吹拂，葉子簌簌落下來。黃葉、綠葉，伴隨寒冷的夜風吹在鐵心蘭身上，使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小魚兒，沒事吧？那些人是十二星相？”

她捋了捋手臂，冷得嘴唇發白，就算如此，她還是忘不了失蹤的小魚兒。神色擔憂的她，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風韻。荒山野地，絕代佳人，卻無人欣賞。

不止鐵心蘭打哆嗦，霍零自從撞在了樹上就顫抖不止。青黑色的血液從背部傷口流出來，霍零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發青。她緊緊閉著眼，死抓著手臂，像是重病的人打著擺子。

夜色昏暗，遠處自然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