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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維俠不願和武當派惹下糾葛,假裝沒聽見,一見俞蓮舟走開,便向殷天正身前走去。
曾阿牛卻是站了出來,先是為殷天正療傷,又提出要代殷天正受宗維俠三拳。
錦儀心道,這少年當真是慈悲為懷,她自然看得出這少年與明教沒什麼關係,可無論是在山腳下維護明教銳金旗,還是現下維護受了重傷的殷天正,都是出於俠義心腸,這可比之現在在場的許多名門正派的大俠強得多了。
她卻如何也想不到,這少年是早便已經“死去”的張無忌。
曾阿牛想要像在光明頂下教滅絕師太饒過銳金旗一般,再次為六大派與明教調停,因此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哪一派的門下。這次六大門派圍攻明教,實則是受了奸人的挑撥,中間存著極大的誤會,在下雖然年少,倒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膽要請雙方罷鬥,查明真相,誰是誰非,自可秉公判斷。”
他語聲一停,六大派中登時爆發出哈哈、呵呵、嗬嗬、嘩嘩、嘻嘻……
各種各樣大笑之聲。數十人同聲指斥:“這小子失心瘋啦,你聽他這麼胡說八道!”“他當自己是甚麼人?是武當派張真人麼?少林派空聞神僧麼?”
“哈哈,哈哈”“他發夢得到了屠龍寶刀,成為武林至尊啦。”“他當咱們個個是三歲小孩兒,呵呵,我肚子笑痛了!”“六大門派死傷了這許多人,魔教欠下了海樣深的血債,嘿嘿,他想三言兩語,便將咱們都打發回去……”
曾阿牛站立當場,昂然四顧,朗聲道:“只須少林派圓真大師出來,跟在下對質幾句,他所安排下的奸謀便能大自於世。”
這三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將出來,雖在數百人的鬨笑聲中,卻是人人聽得清清楚楚。六大派眾高手心下都是一凜,登時便將對他輕視之心收起幾分,均想:“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怎地如此了得?”
圓音待眾人笑聲停歇,氣喘吁吁的道:“臭小子恁地奸猾,明知圓真師兄已不能跟你對質,便指名要他相見?你何以不叫武當派的張翠山出來對質?”
他最後一句話一出口,空智立時便喝:“圓音,說話小心!”
但華山、昆倉、崆峒諸派中己有許多人大聲笑了出來。只有武當派的人眾臉有慍色,默不作聲。
錦儀陰沉著臉,提氣說道:“圓音大師好口才,少林收得好徒弟!”
殷梨亭握著錦儀的手緊了緊,錦儀轉過頭去對他一笑,殷梨亭也笑了笑,眼神十分感激。
曾阿牛不知為何,漲紅了臉,大聲喝道:“張五俠的名諱是你亂說得的麼?你……你……”圓音冷笑道:“張翠山自甘下流,受魔教妖女迷惑,便遭好色之報……”
曾阿牛縱身而前,左手探出,抓住圓音後腰提了起來,右手搶過他手中禪杖,橫過杖頭,便要往他頭頂擊落,圓音被他這麼一抓,有如雛雞落入鷹爪,競無半分抵禦之力。
少林僧隊中同時搶出兩人,兩根禪杖分襲曾阿牛左右,那是武學中救人的高明法門,所謂“圍魏救趙”,襲敵之所不得不救,便能解除陷入危境的夥伴。搶前來救的兩僧正是圓心、圓業。曾阿牛左手抓著圓音,右手提著禪杖,一躍而起,雙足分點圓心、圓業手中禪杖,只聽得嘿嘿兩聲,圓心和圓業同時仰天摔倒。幸好兩僧武功均頗不凡,臨危不亂,雙手運力急挺,那兩條數十斤重的鍍金鎮鐵禪杖才沒反彈過來,打到自己身上。
眾人驚呼聲中,但見曾阿牛抓著圓音高大的身軀微一轉折,輕飄飄的落地。六大派中有七八個人叫了出來:“武當派的梯雲縱!”
錦儀不禁疑惑,這少年她從未見過,卻又習得一身武當輕功,他之前說沒有師承門派,顯見並不是武當弟子,便問身邊的丈夫:“六哥,此人你之前可有見過?”
殷梨亭搖搖頭道:“我不記得曾見過此人。”
曾阿牛舉著禪杖的手並不落下,似乎心中有甚麼事難以決定,但見他臉色漸轉慈和,慢慢的將圓音放了下來,緩緩說道:“圓音大師。你的眼睛不是張五俠打瞎的,不必如此記恨。何況張五俠已自刎身死,甚麼冤仇也該化解了。大師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何必對舊事如此念念不忘?”
少林諸高僧、武當諸俠聽了他這幾句話,都不由得暗暗點頭。
宗維俠見曾阿牛擒釋圓音,舉重若輕,不禁大為驚異,但既已身在場中,豈能就此示弱退下?大聲道:“姓曾的,你來強行出頭,到底受了何人指使?”
曾阿牛道:“我只盼望六大派和明教罷手言和,並無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