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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舌齒的挑逗,只是緊緊相貼,滾燙又寧靜。
我掙扎了片刻無果,莫名其妙地就安靜下來。這個吻明明是被迫,我卻感覺,很熟悉。好像曾追逐了很久,又一次次擦肩而過。一股浩瀚的,深厚的悲哀將我生生捉住,無從躲藏。
漸漸深陷,漸漸窒息。漆黑的漩渦憑空形成,要將我的理智席捲乾淨。
真是丟臉……本神君又讓他得逞了,本神君在同樣的地方栽了兩次。
“你們……”有人說。
我突然驚醒,和長譎一下子分開,側頭看去,只見一襲盛裝的顏子惑站在幾十朵滄海花的那一頭,傾城亡國的一張臉在月色下泛著溫潤的玉色。他一雙魅惑的桃花眼緊緊地看著我,貌似,有些火氣?
……怎麼會用一種捉姦在床的眼神看著我?
長譎也正看著他,皺著眉頭。也是,以魔君長譎那樣驚人的洞察力定是不習慣有什麼人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周圍吧。
“殿下?您有何事?”我向顏子惑走了兩步,順便離開了長譎。
“我宴後無事,出來散步,聞見神君與魔君二人在此說話,無意一看,卻看二位正在行怕人之事……我本該避嫌,卻真是對不住,作為狐族王子,我卻只能硬頭皮與二位說一說我荒狐野滄海花海,乃是仙界獨一無二之地,行情愛之事,實為不妥。”顏子惑冷冷地說。
這番話說得有理由條,卻真真是忒不給面子,雖不給面子,卻正是本神君現在最想聽到的話,雖然本神君將將瞎晃時還見到狐四王子正在與重明鳥族的公主在洪荒泉邊嬉戲調情呢。
於是本神君以十分誠懇,十分感激的口吻說道:“真是抱歉了殿下,紀虞混賬,此番接連冒犯殿下,懇請殿下原諒。”
長譎將神色掩在黑夜的陰影裡,看不真切。他伸手將不遠處的古琴召了過來,淡淡笑道:“既然來了,就請十三王子賞光聽曲一首,算長譎對荒狐野眾位的尊重。不過,長譎與謙痕帝君是有些交情,卻從未聽過此條規矩,看來是長譎近來孤陋寡聞了。”
顏子惑面色一僵,下一刻又淡然笑道:“魔君或許不知,這片滄海花海從將將宴會起就已是我的封地。所以這花海的規矩又新定了定,不怪魔君,不怪魔君。”
長譎不答,席地坐下,將古琴放於膝上,抬手彈起一支古雅的曲子。
然後他抬頭淡淡看我一眼……我就拉著顏子惑就地坐了下去。
“賞個光賞個光,人家好歹是魔君。”我低低地和顏子惑說。顏子惑白我一眼,還是乖乖坐我旁邊。月色下少年的側臉精緻得像是瑤池水中倒影,輕輕一觸就會碎掉。
長譎彈的還是剛才那首沒彈完的曲子,悠遠又空靈,混合著哀怨的期待,蒼白的歡樂,淡漠的恨和悠長的絕望。他望著遠遠的花海邊緣,面無表情。
我聽著那古雅的曲子,胸口有點悶。悶著悶著就睡著了。
我是做了一個夢被嚇醒的。夢裡面我被壓在了一塊血紅的巨石下,剛開始我還能用仙力支援,但後來力氣耗盡,就被那巨石一寸寸擠壓,漸漸壓碎,骨頭崩開,血肉模糊。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彤雲密佈的粉色天空,朝陽升起,那隻辛勤的太陽鳥揮動著光耀的纏繞火焰的翅膀點燃雲層,從東海飛往西山。荒狐野新的一日又來了。
我想坐起來,突然發現身上居然躺了個人。不用看就知道這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趴在我身上睡覺的傢伙是誰。顏子惑根本就不是把我當枕頭的程度了,而是直接當床榻使,整個人都趴在我身子上,怪不得會做被石頭壓死的夢。
就九尾狐族的壽命來說,五千歲的小狐是完全沒有長開的,他的個子比我矮整整一頭,微微蜷縮著臉就正好貼在我的胸口。我低頭看著他玉一樣的小臉,濃密漆黑的睫毛微微顫抖,有點不忍心吵醒他。
但是我們都知道“天不遂人願”和“身不由己”這兩個詞,所以我們常不得不幹點不忍心的事。
我向旁一翻身,顏子惑就從我身上滾下去。然後我坐起來,四面看了看,東西方入眼是沒有盡頭的滄海花海;北方是一方潔白的笙月臺,乾淨冷清如一輪冷月,前夜繁華彷彿黃粱一夢煙消雲散;南面是一片廣闊的水域,洪荒泉映著南荒狐族夢幻色彩的天空。
卻沒有半個人影。長譎已經離開了。
“唔。”秀色可餐的小王子揉著眼睛坐起來,迷迷糊糊地看著我。
“這個……殿下,紀虞現下有些事要去辦。您還記得這是哪裡麼?是滄海花海,您一會兒清醒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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