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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風向來激烈粗暴,唯一一次溫柔還是他懷著孩子的時候。但是這一夜,卻比那次還要小心翼翼、纏綿至極,甚至讓他生出一種對方愛著自己的錯覺。
或許,人總是到了最後一刻才知珍惜吧……他微笑著合了眼。
惟願此夜長如歲,天無明,夢不醒。
懷裡的人睡得安穩,池月卻煎熬了一夜,抱著他整宿未眠。是以清晨之際,燕不離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兔子眼。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無生無滅的反噬又發作了?
這個表情看在池月眼裡,卻是疑惑和不適的神情。燕不離尚未張嘴就聽到某人略帶不安的聲音:“我……我叫池月。”
燕不離:=口=?
果然忘了,池月更加緊張:“我是鬼門宗的宗主,今年三十六七八歲吧?月收入沒算過,算不過來。房產車馬在各處都有,會種地釣魚做飯殺人……成過親,夫人已過世,有個兒子叫粑……粑……”
燕不離聽著他絮絮叨叨,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是不是自己睜眼的方式不對?這老魔是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
遲鈍的大腦仍在反應當中,對方的下一句就直接錘蒙了他:“燕不離,你……你考慮和本宗在一起嗎?”
燕不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摸了摸池月的額頭,也未覺燙手,所以只能接受了這個無情的事實:池老魔——他瘋了。
池月輾轉一夜,反覆猜度對方失憶後的反應,發現無論哪種都接受無能。他受不了對方用陌生的眼神看自己,也忍不了這個人從自己的懷裡掙脫出去,從此拉開一段再也無法擁抱的距離。
直至此刻,他才意識到這傢伙早已悄無聲息的溜進了自己心裡,還不要臉的佔據了老大一片土地,在裡面紮根發芽,長葉開花,以至於他剛一試圖拔出來便痛苦不堪。所以,宗主大人決定重新開始,不求對方再度喜歡上他,至少也不要離開自己。
哼,就不信憑他顏美活好、財大器粗的魅力,還收服不了一個失憶的蠢貨?!
然而燕不離根本就沒有失憶,他都做好一早離開碧落谷的準備了,哪知一覺醒來池月就瘋了!偏偏他又說不出話,只好愣愣的望著對方點頭,星眸中充滿了對大齡殘障人士的關懷。
池月自然能覺察到這人的錯愕和迷惑,不過他有信心讓對方對自己生出好感。當下溫柔的攬過某人的肩頭問道:“你現在只能吃流食,本宗給你煮些粥如何?”
燕不離渾身一僵,雞皮疙瘩噼裡啪啦掉了滿床,只得牙酸的點了點頭。
宗主大人風風火火的“殺”去了膳院。
某人坐在錦衾裡掐了掐大腿,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便滿面憂悒的穿衣下床,琢磨著池月這毛病該怎麼治……還沒容他細想,臥房外隱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打鬥聲,闔住的紅木門突然被人撞得四分五裂!
燕不離正坐在圓桌旁,一聽動靜不對就抄壺在手,在對方衝進來的一刻便砸了出去。
“嘩啦!”黃釉硬瓷茶壺頃刻碎在了鹿翁的額角,卻連血都沒流下來。老頭兒晃了晃腦袋,瀟灑的甩了把霜白的長髮,眸中攝出兩道碧綠的幽光,大吼一聲撲了過來!
“咕嘟……”鍋裡的江米紅豆粥冒了泡,散發出陣陣濃郁的米香。池月用長勺攪動了一番,取了只青花瓷碗,準備將粥舀出來。
忽聽膳院外的狼狗叫喚得厲害,劉廚子將旱菸杆子往後腰一別,趕忙出去察看。這一看不打緊,立馬屁滾尿流的跑了回來,口中連喊:“宗主,救命!救命啊!”
碧落谷中,屍嚎沖天。目之所及,皆是人間煉獄。
池月像疾風一樣捲回了黃泉殿。他沒料到竹莫染的動作如此之快,也沒想到對方如此心狠,居然將這麼多門人弟子都變成了青魃!
四大法尊正帶著十八暗衛與屍群相搏,看到宗主大人如黑鷹般從遠方傾襲而來,所過之處如雲翻浪攪,數不清的殭屍被他掀飛了出去。待走近了,那些遊走的屍化弟子皆驚懼的紛紛退後,硬是自動分出了一條空白的道路。
池月行至殿前,劃開自己的掌心灑落一道血跡,周圍的殭屍立即避讓而行。
海上飛不禁將掛在脖子上的一圈大蒜緊了緊,擦著汗感嘆道:“宗主這是……在膳院吃了不少蒜吧?”
此時已有不少遊屍闖進了殿中,鼻子靈的大都會避開某人,鼻子瞎的全被拍在牆上摳都摳不下去。池月一路疾行,身後的石壁上掛著一排姿勢各異的屍體,也算是風格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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