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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被王八砸暈了嘛?雖說確實丟人了點兒,也不至於委屈成這樣吧?
他方一勾起嘴角,大兔子已奔下床來。
池月一把將人緊緊擁入懷裡,聲音嘶啞而顫抖:“不離,對不起。”
“……”燕不離無言的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哥們腦殼被王八開光後,瘋得愈加厲害了。
池月深深望著他,臉色一點點灰敗下去。
他不記得了。過去的種種,兩人的一切,都被藥力清洗得乾乾淨淨,就像潮水退後沙灘一樣不留半點痕跡。池月這個名字,於他而言就是個陌生人,燕不離已經忘了曾經的過往,也忘了自己做過的混賬事。這一聲單薄的道歉,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老天怎麼能如此殘忍?讓他一昔之間忘了摯愛,又親手毀了對方的記憶……
燕不離看這瘋兔子神情又有些不對勁,便從桌上拾起一杆毛筆,寫下寥寥幾個字遞了過去。
“老子燉了魚湯,快出來喝!”
池月眼皮子猛地一跳。
這貨燉的……能喝麼?
事實證明,能喝。大不了嘔出來就是。
池月扶著梨樹,吐得昏天黑地。燕不離蹲在地上,吐得翻江倒海。
“燕少爺,你以後別做飯了成嗎?”宗主大人無奈的擦著嘴角,“不然江湖上賣毒藥的都沒生意了。”
“……”
林中梨花開得正豔,白嫩嫩的花瓣簌簌飛落,鵝絨雪片般灑在那人頭頂肩稍。燕不離抬頭而望,眨了眨眼,不禁暗歎這人瘋了也好看得緊。
尤其是那兩隻兔耳朵,簡直絕配。
他站起身來,連比帶劃的對著口型:“我要吃魚。”
池月拽過人,拂去他髮間的殘花,笑了笑道:“你現在只能喝湯。過來,本宗教你。”
如果自己能長命百歲,他可以給這饞貓做一輩子魚湯,可惜辦不到。燕不離終究要學會照顧自己,等他不在的時候,依然能過得好,吃得香,睡得安穩。
梨花如雪,一路白頭。牽著人一步步向前走,池月忽然覺得對方忘了也好,至少在自己死的時候不會難過,至多不過是咂咂嘴,喟嘆一句:唉,那個會做魚的鬼門宗主掛了呀……
洗淨的細尾銀魚被刮鱗去腮,橫切一刀,開膛破肚。
燕不離立即睜大了眼,不明白這是幹嘛。
池月痛苦的捂著翻湧的胸口,解釋道:“殺完魚要開膛,把內臟掏出來,不然……燉出來的湯會喝死人的……T T”
某人恍然大悟。
池月只覺後怕,自己若死在那口湯下,絕對是魔門史上的千古奇冤。
在鍋裡放了胡椒姜蒜等佐料,架上乾柴,小火清燉。沒過多久,就傳出了陣陣鮮濃的魚香……燕不離眯著眼舔了舔唇角,一待魚湯出鍋就迫不及待的想喝。
池月打掉他的爪子:“太燙,你不能喝熱的,晾涼點再說。”
燕不離:“咕嚕。”
池月訝然:“你能說話了?!”
對方可憐巴巴的指了指肚子。
池月:“……”
以前這潑皮貨一開口就恨得人牙癢癢,如今不說話了又瞧著人心癢癢,當真是佛也沒轍,魔也沒轍,宗主大人更沒轍。池月自是看不得他那副委屈呱嗒的模樣,只好舀一勺吹一勺,吹涼了直接喂某隻饞貓。
黃半山尋下幽谷時,便看到小兩口正在恩愛的餵食,差點把鬍子都拽掉了。
“我的祖宗,你們倆怎麼跑這兒來了?!谷裡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池月一拍兔子腦袋:“本宗都給忘了,上面還沒死絕吧?”
黃半山:“……”
此時的碧落谷已經青魃遍地走,殭屍多如狗了。除了有黑狗血加持的膳院和黃泉殿,鬼門宗各處盡數淪陷。竹莫染和池日那夥子人也不知跑到了哪裡,這個節骨眼兒誰也不敢出去找,倖存者一個個都和老母雞似的縮在黃泉殿裡打哆嗦。
池月見“貓”喂得差不多了,便將自己的血抹在了兩人身上,叮囑道:“這個地方應當還算安全,你們且先等著,本宗去看看情況再說。”說完轉身就走,卻一步也邁不動。扭過頭,果見某人拽住了他的袖子。
燕不離拽袖子的手法已經爐火純青,百抓百中。他放下湯碗望著池月對口型:“老子也去。”
“別鬧,你帶著傷,幫不了忙。”
“我是去搗亂的。”
池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