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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站在鬼蜮頂端俯瞰眾生的魔王,他唯我獨尊恣意妄為了幾十年,何曾顧慮過旁人感受?現在卻學會了猶豫和剋制,只因不願傷了眼前之人。
嘆了口氣,正要放手,只聽“哐”的一聲巨響,白果居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花無信披頭散髮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你這見色忘、忘、忘……臥槽你們在幹嘛?!”
池月頭也不抬,揚手一掌,袖風一掃便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林子御眼睜睜看著花丫頭被門板拍了出來。
“你、你沒事兒吧?”他趕緊上前把仰頭栽倒的人扶起來。
花無信捂著鼻子罵道:“我日你爺爺的池老魔……放開小姐讓我來!”
“小點聲吧姑奶奶,你不要命了?!”林子御真想拿襪子堵住這傢伙的嘴,連聲勸道,“池宗主他不會對江首尊怎樣的……”
“靠,都摸上了還不會怎麼樣?!再等會兒連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花無信鼻血橫流,兩眼怒瞪,神似夜叉。
林子御駭了一跳:“不可能啊,他不是不行麼……”池月昨天打了他一頓也沒解釋什麼,肯定是因為面子問題不願承認。患上這種隱疾本就不幸,同為男人的他自然能夠理解。
“不行?你說誰不行?”花無信眯著眼問道。
“咳咳,那個……沒、沒什麼。”
花無信嘿嘿幾聲冷笑,氣運丹田,卯足勁兒衝屋裡喊道:“池老魔,你他媽不能人道就別禍害我們家小姐了!”嗓門如雷,直上雲霄。
聲隨風揚,悠悠長長,洋洋灑灑,飄落滿山。上到樂千秋,下到看門狗,冰心閣的每一隻螞蟻都聽到了。
“你的好丫鬟啊……”池月怒極反笑,將懷中之人箍得更緊,揚著嘴角一字一頓道:“僕債主償如何?”
看著他眼裡已經快噴出來的灼灼烈焰,燕不離寒毛聳立頭皮發麻,簡直欲哭無淚。心裡恨不能把花無信掐死八百遍!
第11章:餵食
稀稀拉拉的黃色枯葉隨風飄落,半光不禿的白果樹張牙舞爪的伸展著枝丫,在頭頂上空織出一張遮天蔽日的大網。
竹密難擋流水過,枝高豈礙白月光。銀芒透過樹網水瀉而下,將一方不大的小院照得亮如白晝。
樹下有人相坐而視,一個鼻血縱橫,一個滿臉青紅,般配得如同夜叉幽會鬼王。
望了眼緊閉的木門,林子御道:“花姑娘,要不你稍候片刻,我去問師妹她們借件衣服來。”
“不必麻煩了,這點兒水算啥?!”花無信瀟灑的一甩溼發,大咧咧道,“想當年老……老孃上樹摘花,下海捉鱉,號稱花中小霸王,浪裡小白條……阿嚏!”
林子御默默擦臉。
“額,不好意思啊……”花無信訕訕道。
“你莫不把身體當回事,女兒家年輕時最怕著涼,我幫你抓副驅寒的藥吧。”林子御仔細察言觀色一番,還是有些不放心。
花無信感覺自己的腦子定是進了不少水,不然怎麼會看著這張嚴肅認真又五彩斑斕的臉有點可愛呢?
他擺擺手道:“真沒事,年紀大了而已,不服老不行呀……”
“你年紀輕輕何來如此感慨?”林子御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觀姑娘性情豪爽,舉止灑脫,不像大戶人家奴役出身,倒有幾分江湖兒女的風骨神采。”
花無信乾咳幾聲,扭捏著說道:“唉,年少無知的時候誰沒在江湖上浪過?可這漂泊的日子一久啊,就想找個主家兒安生過活了。”
“原來姑娘果然曾闖蕩江湖,女俠風範,在下佩服。”林子御嘆了口氣道,“一騎紅塵,載酒執劍,江湖豪情,生死與共,神往久矣。”
“那都是說書的喝多了吹牛皮呢!什麼闖蕩江湖?一幫不懂事的毛崽子聚眾鬥毆而已。什麼生死與共?還不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算到最後,死的死了,活著的那個也他媽活不好了……”對方聲音低下來,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楚。
一隻手探過來撫在他額頭上。
“果然發熱了……”燙得和火爐似的,再熬會兒就能攤雞子兒了。
林大夫嘆了口氣,將萎頓在石桌上的某人扶起來:“先去我那兒喝藥吧,看來今天晚上這門是開不了了。”
“不行!”花無信推開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倆在裡面幹嘛呢?”
林子御扶額,你是想聽到什麼啊……
花無信眯起細眼望著房門,捏著下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