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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仰視著頭頂的碧空,燕不離心中一陣絞痛,不禁哀嘆:“蒼天有眼,奈何不開。”
看他一臉死灰般的表情,池月緊張的皺起眉來:“莫愁,你怎麼了?心口疼?”說著向對方胸口探去。
燕不離猛地掃開池月的手,踩了尾巴一樣跳出他的懷抱,像炸毛貓似的吼了起來:“老流氓你往哪兒摸呢?!”
池月:“……”
冷靜、鎮定……現在自己這副德行殺不了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不忍則亂大謀。
燕不離深深吸了口氣道:“我不記得你是誰了,再說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呢!老色狼你聽好了,不管以前咱倆是什麼關係,從現在起一切抹清,各走各路,兩不相干!”
池月垂下眼:“你果然不願隨我回碧落谷了?”
“我當然……”燕不離話卡在喉嚨裡,想了想臥底大業,降了幾個音調道,“碧、碧落谷是什麼地方?”
“你是碧落谷鬼門宗的首尊護法江莫愁,前陣子與正道中人對決時用了禁忌之術,所以才會失憶。”池月頓了頓道,“我沒有騙你,回不回去由你自己選擇。無論何時,鬼門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燕不離質問道:“既然我是你們的人為什麼不堂堂正正來接我?你一個宗主整天鬼鬼祟祟的跟著別人是想幹什麼?”
“我沒有表露身份也是考慮到你可能不願意再回去。對現在的你來說,換一種生活未嘗不好。”池月微微一笑,身後蕤蕤翠竹驟然失色,“另外,我剛才有說過我是鬼門宗主嗎?”
“……”燕不離乾咳兩聲,“來路上聽江湖人說的啊,什麼鬼什麼門的宗主是池月,還說你人頭鬼臉狼心狗行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無惡不作一代邪魔。”
池閻王把這話當讚揚笑納了:“莫愁,其實你殺過的人比我還多,就算你想隱姓埋名重新生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旦正道中人知道你未死,可能會源源不斷的派殺手來尋仇。”
他嘆息道:“我何嘗不想你遠離是非,安穩度日……”
燕不離冷笑:“少在這裡假仁假義了,如果不是被你鬼門驅使,我會變成一個滿手血腥的女魔頭嗎?”
池月臉色漸白。
他還記得江莫愁第一次處決敵俘時連刀都拿不穩,眼中蓄滿了輕顫的淚水。她其實是那群孩子裡心最柔軟的一個。是怎樣的磨礪與苦難,讓這樣一個女孩兒蛻變成如今的鬼見愁?
心口一滯,池月倒退半步,疲憊的合上眼:“是我錯了。”
燕不離忽然感覺眼前這個魔頭其實很脆弱,並不像傳聞中那麼冷血無情。或許,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江莫愁身上了。
嘖嘖,原來閻王是個情種,喜歡的還是自己的屬下,一手帶大的女弟子……魔道果然夠開放夠勁爆。
“莫愁,我明日就離開北蜀。如果你願意回……算了,我會在冰心閣佈置些人手暗中保護你,以後各安天涯,自己保重。”
他轉過身,陽光在樹下拉長一道單薄的影子,顯得格外寂寥。
“喂喂喂,等一下!”燕不離沒想到池月這麼輕易就走了。
池月頓步,緩緩回頭。目光沉寂如潭水。
“我願意回去啊!我哪句話說不願意了?”燕不離叉著腰,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鼻子道,“懂不懂好女怕纏男?這麼容易就放棄,一看你就沒泡過妞兒!”
“……”池月對某人畫風突變有些不適應,良久才回道,“你泡過?”
“我那當然……咳,也沒泡過……”
燕不離提著裙子走到他面前:“就像你說的,我現在想做良民也不成了,還不如干脆就回鬼門養老呢。再說我這可是工傷,你們得負責一輩子的,別想推脫責任!”
話剛說完就被攬入一個清苦的懷抱,池月笑如清風,面如朗月:“放心,我養你一輩子。”
燕不離呆了呆,感覺自己好像中了什麼圈套。
來不及反應,便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抱著騰躍而起。池月足點樹梢,腳不沾地,攜著燕不離在一片墨綠的竹海上方凌空而過。
青山環抱,水繞巒間。平畦淺檻,秋塘如鏡。玄衣白衫,穿梭如風,驚起一林飛鳥。
瞰了眼下面的塕薆花木,榛榛綠林,燕不離緊張兮兮的扒著他的肩頭,不禁心中暗歎:這輕功的最高境界,就是帶我裝逼帶我飛嗎?
鬼門宗的魅影無蹤果然獨步天下,而這魔頭的修為顯然已超凡入聖。燕不離的輕功其實比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