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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溼漉漉的姑娘相依相靠,搖曳生姿的往回走,淌下一路亮晶晶的水滴。
“宗主見諒,小人去給她們配些禦寒的藥,失陪……”林子御看見這位閻王爺就臉疼,哪兒敢和他呆在一起,扯了個由頭抱著貓溜了。
人聲漸遠,塵煙殘盡,銀霜墜地。荷塘很快歸於一片寂靜。
池月斂去周身的殺氣,緩緩步入涼亭,沉默的注視著盪漾在水面上的點點星光。玄衣如夜,清風滿袍。
月亮從雲後悄悄探出半張臉,大著膽子給佇立在陰影裡的人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出來吧。”他對著月色輕輕說道。
平靜的池中冒出幾個泡泡,碎成一圈暗色的漣漪。不多時,一顆腦袋無聲的露出水面。
提氣一躍,悄聲上岸,帶著一身溼漉漉的水漬跪在亭外。
“屬下無能,請宗主責罰。”
長劍拄地,取下面罩,露出一張如風雪雕刻的臉。眼神淡漠,眉峰凌厲。如雕塑般冰冷麻木,看不出任何屬於人類的情緒。
池月背對著他,覆手而立,合目而道:“不醉啊,是不是在塞外沙子吃多了人也變傻了?連個丫鬟也收拾不了……”
河不醉深深垂下頭:“屬下本想試探她的來路,所以一直未下殺手,沒想到會引來首尊。”
“所以你又對江莫愁動手?”池月轉過身走到河不醉面前,不疾不徐,步步威壓,每一腳都彷彿踩在對方的死穴上。
“擅自行動,以下犯上,按門規該當何處置?”一隻冰冷的手舉到他腦門前,寒氣森森。
河不醉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顫抖:“屬下該死!”
那隻手拂在他頭頂上,輕輕撥去一根纏繞在髮間的水草。池月輕笑道:“許久不見,開個玩笑。”
河不醉:“……”
“起來吧……”池月慢悠悠踱回亭中,倚在闌干上,“我的確有讓澈丹傳信,命你先行試探,怎麼樣?可有什麼收穫?”
“稟宗主,首尊她似乎變了很多。”河不醉畢恭畢敬的站起身,卻是所答非所問。
池月垂下眼:“哪裡變了?”
“猝不及防之下,人在會採用最接近本能的方式應變,而屬下攻擊首尊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出劍。”這話一說就知道哪裡不對了,江莫愁主攻掌法,甚少使劍,怎麼會先想到用劍抵擋?
“還有麼?”
“還有……她似乎性情大變,整個人……輕狂了許多。”何止輕狂,簡直是流氓!河不醉暗暗咬牙。
“若只是性情大變還好說,”池月幽幽道,“就怕……”就怕性別也變了。
河不醉不解的抬起頭:“宗主難道不怕她是別人假扮的嗎?畢竟逆轉乾坤之後從來沒有人能活下來。”
池月搖頭:“她身上的穴道是我親自封的,無生無滅的功底也在,就算這天下真有和她一模一樣的人,也絕不可能連這兩點也做到。何況她若真是處心積慮潛伏而來,又怎會暴露出那麼多明顯的疑點?”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具身體裡住的是另一個靈魂。
池月沒有說,是因為這種可能幾乎是不可能的。
無生無滅本是煉魂之術,修煉者的體質都會異於常人,經脈如火,至陽至烈,真氣如冰,至陰至寒。如果不是修煉同種功法的魂魄,尋常陰魂根本承受不住魂器的炙烤,就算移魂成功,幾個時辰內就會焚成飛灰。
同樣的,未達無生無滅大圓滿境界的修煉者和普通人的身體,也無法吸納池月這種高手的元魄,強行奪舍只會爆體而亡。
所以池月一直認為創造無生無滅的那位開山祖師是個變態。
由於移魂續命的條件極為苛刻,也便意味著能在江莫愁這具身體裡生存的魂魄必修煉過鬼門的無生無滅,而且定是法尊級別的高手。
可如今其他三個法尊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面前了,又怎麼可能是有人奪舍呢?
思來想去,也只有逆轉乾坤的後遺症可以解釋了。
池月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道:“那個花丫頭你試探出什麼來了?”
“她身法奇快,氣息綿長,是內家高手。若非赤手空拳,屬下恐難勝之。”
“有這麼厲害?你不是看那丫頭長得好看手下留情吧……”
河不醉想起那個披頭散髮張牙舞爪的女鬼就是一噎:“宗主莫取笑屬下了,若是與宗主對陣自然不堪一擊,只是此女的確是江湖上未出世的高手,而且從她刻意隱藏的步法看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