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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多想,也沒有什麼要你報答的意思。你不必如此對我,流煙命薄,承受不起。”
羅銘手下一頓,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前世半生顛簸,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他沒談過戀愛,也從沒在心間真正的惦記過一個人。對流煙的感情,初時只覺得這人溫暖,和他呆在一處十分自在舒服,後來時日久了,心裡的依戀漸漸變濃,羅銘才會受不了流煙把他當成那個早就魂魄不知所蹤的太子。
他沒有過愛人,自然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以對比,那種總是惦念,想起流煙來就想微笑的感情,羅銘自己也理不清楚,那究竟是愛情,還是同燕君虞一樣,只是多日患難與共,所滋生出的如同家人一般的親情。
那日流煙捨身救他,命懸一線,羅銘只覺得周身發涼,他那時才突然發現,他已經離不開流煙。離不開這個總是溫柔淺笑的男人。
他照顧流煙絕不是為了愧疚,更沒什麼報答的想法,前一世為他捨命相拼的兄弟多了去了,那些兄弟受傷,羅銘除了擔憂之外,從來沒體會過像流煙受傷時,所體驗過的那種驚惶害怕。一切好像順理成章一般,他想照料流煙,看著他的傷一點點好起來,心裡就歡喜,看著他疼得皺眉忍耐,羅銘恨不得以身相替。
他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喜歡。
羅銘想通了這些,已經用光了他兩世所有的情商,他生性磊落灑脫,從來沒有兒女情長的時候,和女人都沒柔情蜜意過,現在卻突然要他和一個男人表白,羅銘還真是有點轉不過彎來,不知要做些什麼,更不知如何表達。
他停了半晌,才又繼續手裡的動作,擦著流煙修長柔韌的腰腹,輕輕的,聲不可聞地說了一句,“給我點時間。”
羅銘是想多要點時間,讓他有能力和擔當去坦然面對他對流煙的感情。可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和流煙剛才說的話簡直是搭不上邊兒,流煙誤會羅銘是不想再談那天的事,才故意岔開話題,心裡失望之餘,更加告誡自己不可胡思亂想。
流煙將臉埋進手臂之間,不再說話,細細的感受著羅銘寬厚的手掌遊走在自己身體上,只盼著自己的傷能好得慢些,讓這樣親密的日子能拖到天荒地老才好。
安頓流煙睡下,羅銘出了屋子,去找蔣唸白。
轉了一圈兒,小童青哥兒告訴羅銘,“大人說今日月色正好,他要對月獨酌,此刻在西邊花廳裡飲酒呢。”
羅銘順著迴廊找到花廳,果然看見蔣唸白一個人,正守著一壺清酒,自斟自飲。
花廳外正對一院青竹,竹影搖搖,投下斑駁剪影,秋風颯颯,吹得竹葉沙沙作響,蔣唸白倚在雕花窗稜前,手提酒壺,望著天上殘月如勾,神情說不出的蕭索落寞。
羅銘伸手拿過蔣唸白手裡的酒壺,往嘴裡倒了一口,“蔣大人好雅興,‘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不知大人醉到幾分,是否也想當月而舞,對影三人?”
蔣唸白斜睨羅銘一眼,淡淡說道:“我自然好雅興,比不得二皇子,美人相伴,樂不思蜀。”
羅銘笑道:“梁園雖好,卻不是久戀之家。羅銘前日言語冒犯,今日前來是特意向仲卿賠禮的。”
說罷羅銘斂衣整袂,就要行禮。
在蔣唸白眼裡,羅銘畢竟還披著個皇子的殼子,君臣父子,他心裡再不服不忿,也不敢受羅銘這個大禮。
急忙起身,扶住羅銘,“下官不敢!”
羅銘笑道:“仲卿救我於危難,羅銘感激不盡,你我也算相交一場,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不跟你繞圈子,說什麼家國天下的官話,我只說一句,為了活下去,我想再回朝堂,求仲卿助我一臂之力。”
有此結果,蔣唸白早就料到了。如今的羅銘四面楚歌,退無安身之所,進無立錐之地,要想再回皇城,以他昔日的名聲,恐怕除了自己,再沒有一個人敢幫他。
蔣唸白心裡多少有幾分得意,拿捏起來,故意冷冷說道:“二皇子殿下有令,唸白不敢不從。還是昔日那句話,‘你許我高官厚祿,我與你錦繡江山’。”
羅銘搖頭,笑道:“仲卿還是不與我交心,何苦說這些試探的話。你若真想要什麼高官厚祿,就不會至今還住在這巴掌大的小院裡,家中只有你和青哥兒二人,連個暖房的丫環姬妾都沒有。別說你養不起,你一年官俸近五百石,還不算額外的炭敬、冰敬,區區幾房如夫人還不在話下。”
羅銘看蔣唸白目露驚訝,又說道:“你年年資助落榜舉子,辦了學堂供他們讀書、侯試。天慶七年,你在宣州任知縣,時年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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