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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露出淡淡笑意,讓開道路,親自領著羅銘進府。
第16章 拜師
馬府比蔣唸白家大了不只一倍,是天慶帝羅平御賜給馬士詹的,在東城最靠近皇城的地方,亂中取靜,和其他官員的府邸離得不遠不近,倒是十分符合馬士詹在朝中的處事態度——哪一派都不招惹,也不隨意站隊,雖然清流中以他為尊,但馬大人為人低調,致仕後從不正面參與他們的任何決策、動作。
穿過正堂,老者領著羅銘繼續往裡走去。
羅銘遠遠就聽見有人哀嚎,隨著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從天井裡傳過來。巡聲望去,被打的正是剛才給羅銘開門的那人。
那人被扒光了上衣,放倒在一張長板凳上,他雙手緊抓著凳腿,緊繃的後背上已經滿是鞭子抽的紅印子。那人疼得呲牙咧嘴,一個勁兒的叫喚,旁邊一個健壯男僕手揮鞭子,一邊打他一邊報數,“三十七、三十八……”
老者跟著羅銘停下,順著羅銘的目光看過去,指著那捱打的人笑道:“府裡的奴才不懂事,冒犯了公子,馬大人吩咐給他五十鞭子,讓他長長記性,不可狗眼看人低。”
羅銘乾笑兩聲。這哪裡是教訓奴才,分明是做給他看的。
教訓奴才非要擱在明面上教訓?還放在自己要走的必經之路上?恐怕這個教訓裡,竟有一多半是馬士詹給他的下馬威。
轉過西走廊,進了一間斗室。
老者將羅銘讓進去,婢女送上茶來,“我家大人吩咐,他身體不適,久不見外客,公子既然來了,就請在這書房裡讀書、習字,待他身體康健時,再見不遲。”
得,又把我一人晾這兒了。
這話羅銘自然不敢說出口,他能進門來已經不易,見馬士詹的事也不必急於一時。規規矩矩謝過,說一定不辜負老恩師的美意。
老者對羅銘的表現極為滿意,點了點頭,才退了出去。
書房裡只剩下羅銘一人,他打量了一下,一明一暗兩間,中間由書架隔斷,外間牆上掛著一副匾額,上書“寧靜致遠”四字,字型蒼勁,十分有筋骨,想來定是出自這位馬大人的手筆。匾額下掛著一副潑墨山水,湊近一看,竟是蔣唸白的墨寶,羅銘笑了起來,暗想,這要是回去告訴他,他的大作掛在馬士詹的書房裡,蔣唸白不知要得意成什麼樣。
左右無事,羅銘乾脆從書架上拿了本書,坐在書案後觀看。
中午時老者給羅銘送了一頓飯來,羅銘吃了,下午照舊看書,申時才從馬府出來。
第二日,羅銘依舊早早就來馬府,這次他才到門口,早有一個小童正候著,看見羅銘就笑彎了眉眼,蹦蹦跳跳的給羅銘帶路,將他領進昨天的書房裡。
簡而言之,如此又過了十幾日,羅銘每天來,都是這個小童領路,將他帶到書房後,中午有人給他送飯,其餘時間再沒有一個人來過書房,這麼多天過去,羅銘還是沒有見過那位馬大人長得什麼模樣。
羅銘再好的耐性也磨得沒了,他不由心焦,就想要不換個別的法子,回去跟蔣唸白商量,蔣唸白捻著扇骨,笑得高深莫測,直說“甚好,甚好”,每日催促羅銘去馬士詹府上,不可間斷。
羅銘開始去得不情不願,後來也慢慢靜下心來,每日坐在書房裡讀書寫字,倒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這日吃過午飯,羅銘臨了一副貼子,就想把昨日未看完的書看了,正在書架前挑選,背後有人咳嗽一聲,羅銘轉身,就見一個耄耋老者步履從容,已經走了進來,他在書案前坐下,目光中露出些探究,仔細打量著羅銘。
羅銘急忙行了師禮,“學生見過老師!”
馬士詹哼了一聲,“不敢!老朽才疏學淺,枉為人師。”下一句話,只差把“竟然教出你這麼個混帳”說出口了。
羅銘心裡委曲,可誰讓他佔了廢太子的身體,過去太子的所做所為,他不想擔也得擔著。
羅銘恭敬道:“學生昔日年幼荒唐,若不是經此一事,還不知悔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羅銘既然曾在老師面前行過師禮,就一輩子是老師的學生。”
馬士詹輕喝一聲,“你倒訛上我了?當年不是你說我食古不化,早該進棺材了?”
羅銘汗都下來了,這個太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這可讓他怎麼圓這個話。只好垂首而立,縮著肩膀,做出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哽咽著聲音喊了一聲;“老師……”
馬士詹輕斥道:“糊塗!”
羅銘趕緊答了一句:“是!”
低頭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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