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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蔣唸白回來,匆匆用了晚飯,就來問羅銘這一日的進展。
聽羅銘說完,蔣唸白點頭道:“意料之中。馬士詹是當世鴻儒,在仕林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清流一派中有不少人是他的門生弟子。二皇子一定要得到他的支援,不光是為了借他的力回朝堂,日後你要想讓清流為你所用,馬士詹也將是你最大的助力。”
說罷蔣唸白賊笑道:“所以,二皇子殿下,這個老師你是怎麼都要認的,至於如何認,馬大人肯不肯認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和能耐了。”
羅銘也不示弱,回道:“不會讓仲卿失望。三顧茅蘆,程門立雪,羅銘有的是誠心,一定能讓馬大人回心轉意。”
兩人鬥了兩句口,燕君虞從外面回來,連喊:“冷死小爺了。”
他進來就窩進榻裡,裹著狐皮大氅抖成一團。
羅銘給他倒了茶來,“怕冷還在外面跑了一天?什麼事這麼要緊?”
燕君虞並沒答話,抱著那碗熱茶,問羅銘今天是不是又吃了閉門羹。
蔣唸白已經等不得,三句兩句說了羅銘在馬府門外凍了一天。
燕君虞聽了大笑,兩個人湊在一處,你一言我一語,笑說羅銘的慘相。
羅銘也不惱,倚著桌子看對面兩人笑得東倒西歪,不由得也笑起來。
流煙一直在旁邊站著,看兩人說的熱鬧,臉上有些驚惶,不安的瞄著羅銘的臉色。
羅銘一把拉他坐下,問他累了沒有,今日變天,傷口有沒有什麼變化。
流煙聽羅銘問得溫柔,心也漸漸安定下來,一一回答,還大著膽子說了一點他對馬士詹的看法。
“我幼時曾陪太子讀書,與馬大人有過幾面之緣,記得他十分喜歡‘得馨齋’的雲片糕和綠豆酥,你不如買些帶著,送拜貼時一起送進去,也許會……”
流煙急忙停下,急道:“我是瞎說的,你別聽我的,時隔幾年,也許我記錯了呢,別聽我的,誤了你的事。”
羅銘安撫的拍了拍流煙的手,笑道:“就聽你的,我明日就買雲片糕去。”
流煙心裡忐忑,他想幫羅銘,又無從下手,一整天搜腸刮肚,只想起這些沒要緊的事。剛剛一時口快說了出來,他立刻覺得不妥當,生怕說錯什麼或做錯什麼,惹得羅銘厭棄他。
羅銘心裡嘆氣,暗想自己也沒做過什麼可怕的事,怎麼流煙現在看見自己,反而不如從前自在了,總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這要是知道了自己對他還存了別的心思,還不知要嚇成什麼樣子。
一夜無話,第二日羅銘起來,出了蔣唸白家,先去了趟“得馨齋”,買了兩包點心,才慢慢往馬士詹府裡走。
舉手拍門,好半天才有人出來,開門看見羅銘,恨道:“怎麼又是你?因為你我捱了大人幾頓罵了,今日可不幫你通報了,快走吧,這都第六天了,馬大人是不會見你的!”
羅銘從懷裡摸出一個銀錁子,遞到開門人手裡,“勞煩大哥了,我有要緊事要見你家大人,還請大哥受些辛苦,再幫我通傳一聲。”
那人看了看手上的銀錁子,猶豫道:“馬大人這幾日脾氣大得很,見人就罵,我這上趕著進去,豈不是討罵去了?”
羅銘急忙又遞了一個銀錁子過去,那人掂了掂手裡的兩個銀錁子,才笑道:“也罷,看你來了幾日,也算心誠,就幫你再通傳一聲。”
羅銘連忙道謝,把那兩包點心和拜貼交到那人手裡。
等了足有一個時辰,那人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馬府大門依舊關得死緊,也沒有半個人出來支會照應羅銘一聲。
今日又白來了。
多少有些灰心,羅銘想著再等半日,還沒有人出來,他就明日再來。
閒來無事,羅銘就看這條街上的景緻,巷口正對著大街,白天時雪才剛剛停了,這會兒行人逐漸多了,個個行色匆匆,踩著積雪忙活生計。羅銘有些羨慕,這些人雖然衣食無靠,整日奔忙,卻活得沒那麼多煩惱,也不必時時擔心性命之虞。他和流煙,怕是一輩子也過不了那樣簡單的日子了。
約摸又過了一個時辰,大門突然開了,兩扇朱漆大門齊齊開啟,門裡緩步走出來一個男人,年紀在五十上下,一身灰布棉袍,他神情很是恭敬,向門外的羅銘深施一禮,“請公子跟老奴進來。”
羅銘喜出望外,他等了六天,終於能邁過這道門檻了。
整了整衣衫,羅銘客氣的笑了笑,“敢請老人家帶路。”
老者見狀越發恭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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