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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傑從剛才小亭說話時就想跳起來反駁,幸虧米老大人眼疾手快,和他的夫人、女兒,三個人一起才把米英傑摁住,這會兒情勢明朗,才一分神的工夫,米英傑就揀了個空子躥了起來,嚇得他們三個魂都跑了。
“本來就是!”
話都說了,米英傑乾脆要說個痛快,他一把甩開米大人捂他嘴的手,直言道:“我和羅銘大哥朝夕相處了三個月,這中間我們幾乎同吃同住,他哪裡像那個女人說的那樣急色鬼似的了?他這三個月連妓院都沒去過!連徐潛徐將軍還去過兩趟胭脂院呢!”
本來挺嚴肅的事,讓米英傑兩句妓院就給攪和了。
女眷們紛紛皺眉,徐潛的夫人鄭氏也坐在後面,聞言絞緊了手裡的羅帕,心道:好你個徐潛,揹著我逛妓院,我說你怎麼總不回家呢!回去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男人們有憋不住的早就笑出聲來,還有些剛剛去過心裡發虛的,臉上變顏變色,氣氛一時有點不對頭。
皇后皺眉瞟了米英傑一眼,揀起方才的話頭,要羅平給趙婕妤一個公道。
她尚未開口,馬士詹終於忍不住了。他重重咳嗽一聲,瞪了一眼羅銘,氣鼓鼓說道:“你還等什麼?”
羅銘真有點怕馬士詹,本來看戲看得正有趣,歪斜著身子坐著,手裡捏著酒杯,快活著呢。聽見馬士詹語氣不善,他急忙坐直了身子,討好的朝他笑了笑。
老頭生氣了,後果很可怕。
馬士詹自然也知道趙婕妤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設套兒冤枉羅銘,不然以他的品性,怎麼會再認一個德行有虧的人為徒呢。
他想著今日這也算是件好事,能夠在百官聚會的時候為羅銘洗清冤枉,也算給他正名,以後羅銘行事,就會事半功倍。因此一直就沒言語,想等著羅銘自己解決。可馬士詹等了又等,人家的屎盆子都扣到他腦袋上了,羅銘還不著急,馬士詹再也忍不了了,才怒了,出聲問羅銘要等到幾時?
羅銘和流煙、蔣唸白、燕君虞三人對了對眼色,三人都露出些終於來了興奮。
是,終於來了,我們四個人的第一場戰鬥!
第26章 撥雲見日(上)
馬士詹的話,不異於又掀起了一層巨浪,百官對馬士詹這位當世鴻儒一向尊敬,聽了他的話,也不免有人說他太過護短,這樣明擺著的事了,還要說話替羅銘狡辯,真是老糊塗了。把馬大人氣得老臉脹紅,又狠狠瞪了羅銘一眼。
羅銘站起身,慢慢走出席位,在座眾人一下安靜下來,全都盯著他看。
羅銘閒庭信步一般,來到會場正中,正對高臺的位置,他先向左右兩邊坐著的眾位大人拱了拱手,朗聲說道:“羅銘不才,痴長二十一歲,幼雖頑劣,也粗粗念過幾年聖賢書,六歲開蒙,師從馬大人門下,不敢說盡得老師真傳,但也時時不忘老師的教諱,每日三省吾身,只怕行差踏錯,丟了老師的臉面。羅銘自認無才、無德,但也絕不是世人口中所言的那般,一味親小人、遠志士,行止荒唐的無恥之人。”
羅銘向前一步,翻身沖天慶帝羅平跪倒行禮,字字鏗鏘,“父皇,今日百官齊集,正是大好的機會。請讓兒臣問趙婕妤幾句話,將事情還原明白,不可聽一面之詞,就將兒臣誣做淫奔無恥、枉顧人倫的小人。”
羅銘此時語中已經有些哽咽、委屈:“兒臣八歲死了母親,日日驚嚇啼哭,是父親寸步不離的帶著我,兒臣才漸漸好了,如此種種,不勝列舉,兒臣深感於心,從未忘過。父皇待我天高地厚之恩,羅銘豈能做下對庶母無禮的畜生之事。請父皇明鑑!兒臣冤枉!兒臣擔不起這濤天的罪過,請父皇答允!”
羅銘一番話說完,就用袍袖掩面,胸膛起伏不定,一副隱忍難泣,竭力忍耐的樣子。真是險些讓在場的眾位大人驚掉了下巴。
這,這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為人暴躁的前太子?
剛剛那一番話,雖然說的謙和有理,可卻像把軟刀子,帶出了幾個事實。這其中,既說明了羅銘與天慶帝之間父子情篤,不可能為了一個八杆子都打不著的女人去破壞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又說明他羅銘不像傳言中傳的那樣,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混帳小子。他這位皇子,也是自幼學禮,飽讀詩書的有識之士。再加上羅銘聲情並茂,堂堂七尺男兒被擠兌得想哭不敢哭,有理還說不清,真真是委屈極了。
席間一陣低語,剛剛鐵證如山的表面,隱約出現了一條細小裂紋。
羅平更是淌下淚來,原來這些事孩子都還記得,過去他對兒子的好總算沒有白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