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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無奈。
景王臉頰一紅,咋咋呼呼的就跳起來:“別管是不是悽慘,這花之前可是好好的活著的,現在呢?現在呢?反正皇兄,我不管,你若是不還我花一個清白,這事兒我就告到母后那去……”顯然已經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一提到太后,東方瑾臉色就黑了黑,雲浣眼眸一眯,輕輕看了景王一眼。這景王與東方瑾關係匪淺,會不知道他與太后的爭執嗎?如此,他還故意說什麼向太后告狀,是要試探東方瑾,還是在……激怒他?
後來小小。想到這兒,雲浣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如初:“不知景王殿下可帶雲浣去看看,雲浣以前做過草木,沒準兒還能救活那花。”
“當真?”景王眼前一亮,二話不說就跳起來,拉著雲浣的手便往殿外走。
東方瑾看著景王的手,眉頭幾可不聞的皺了皺,可還不等他發難,景王已帶著雲浣跑了出去。
後庭,籬笆圍成的一片小泥地裡,一株花葉都凋零,花杆都耷軟的“殘花”正浮在灰土裡頭,殘敗的花色混進泥土,顯得狼狽不堪,可憐極了。
“看看,還有沒有救?”景王問。
雲浣面露難色的走過去,扶了扶花葉,滿臉為難的說:“這個……像是自然凋謝的,不是人為毀壞的。”
“誰問你這個了,你快看看還能不能救?”
此話一出,雲浣就瞭然了,景王是知道這花殘敗純屬天意,那他剛才對東方瑾撒潑胡鬧,果然是故意的啊。
“其實也不是不能救,不過這片土地不適合,勞煩景王殿下將那邊的幹盆遞給我。”
景王連忙跑過去端來,雙手抱著灰撲撲的花盆一點也不嫌棄,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只灼灼的盯著那半死的殘花,滿臉緊張。
雲浣接過花盆,先往裡頭添了土,又小心翼翼的將花移植進去,那些爛了的葉子花瓣,她直接用手掰掉,她每掰一片,旁邊的景王就吸一口氣,像是極為心顫,令雲浣失笑不已。
將花移植好了後,她又舀了涼水,稍稍灌溉了些,才道:“這花品種奇特,是我沒見過的,想來是不能用普通方法培植的,此花我且帶回去,過幾日再看看成效,景王殿下也不要太心急,種花是不能急的。”
景王的目光從頭至尾都焦灼在殘花上,聽她這麼一說,才仰起頭,第一次正眼看她,問:“你真的能救活?”
她笑笑,笑得溫柔和煦:“我也是盡力而為。”
景王卻突然抓住她的手,手勁有些大,捏的雲浣生疼:“你若是能救活,賞賜本王是不會虧待你的。”
看他這過分緊張的樣子,雲浣不禁愣神,笑問:“這花能的景王殿下如此重視,莫非是心上人送的?”
景王手指一鬆,目露憐惜的看著盆中小花,彎了彎唇:“是我妹妹,這花是她託人從蒙古的可薩城帶回來的。”
雲浣膛目:“那位帝姬竟去過蒙古劣地?”蒙古那等地方,估計中原百姓,都不可能願意走近半分的。
景王苦笑,眼底有些什麼情緒一閃而過,轉而才道:“她是去和親,第一年她很幸福,還託人送了這花回來,她說這花叫情花,她收穫了良緣,也希望宮中兄弟姐妹也能覓得佳人。可是第二年……她就死了……”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眼底突然黑氣籠罩:“蒙古使者說是惡疾,但天下皆知,蒙古可汗岱欽喜怒無常,兇厲成姓,殺死的姬嬪不計其數……惡疾,要我如何相信?”
“所以……”雲浣目光晦下,岱欽的為人她如何不清,與他鬥智八年,那人姓格怪癖,喜怒隨姓,當年還是大王子時,在蒙古軍內便有“狼魔”之稱,蒙古人自詡草原蒼狼,而他更是狼中之魔。
像是勾起了往事,景王的臉色越來越黑:“明知道那人是何等血姓,太后和皇兄還是將蔚繁送去和親,明知道就算和親也挽救不了什麼,太后和皇兄還是妥協了,平白的……送上蔚繁的姓命……”話至此處,他眸中戾氣乍現,猶如利刃劃破空氣,帶著肅殺凌氣。
“景王。”她淡淡一喚,將花盆往他手裡推了推,他這才怔忡回神,仰頭無措的看著她。她卻笑笑,只說:“蔚繁帝姬在天之靈若知道景王如此重視她送回的小花,她一定也會很開心,景王殿下要不要試試自己栽種?”
景王一滯,下意識的脫口:“我栽過……不過……”他眨眨眼,垂眸,桃花眼在對上殘花時,一片溫柔,方才那抹狠戾,彷彿從未發生。
“再試試吧,以前景王不得其法,以後有我在,保證這花只會越來越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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