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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舉著好讓她喝的舒服些。
關外荒涼,日頭曬得那灰黃的沙礫似乎要冒出青煙來,楚澤朔兮心裡卻冬日裡下的鵝毛雪一般一片空靈,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流璜王喝水的模樣,彷彿世界上只剩下這樣一件可以讓她專心的事。
春秋急逝,歲月流苒,不知不覺的,押著流璜王一行的人馬便回到了長安。
平江的夜,陽山的雪,都不及溫柔裹滿長安城的風花雪月。
再一次走在長安城的街道上,看著長安城熟悉的青瓦,楚澤朔兮除了感慨便只剩下了悲涼。
她原以為回來的會是自己已經腐爛的散發出惡臭的屍體,沒成想她卻能安然的高坐馬上,在長安城百姓的夾道歡迎中凱旋一樣回來。
可她寧願回來的是自己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
甫一進入長安城時,便有長安衛騎馬飛馳進宮中向帝王稟報,是以,她們一行在街上還未走多遠時,一隊人馬便簇擁著領頭一個青黃車蓋的黃門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陛下有旨,宣定國公孫,侍郎校尉楚澤朔兮領流璜王立時進宮面聖,欽此。”
那領頭的黃門見了她,立時下了馬車,恭恭敬敬的宣讀完聖旨後,便笑著與她道,“楚澤大人,陛下在上清苑與諸位大人等大人多時了,大人快些過去吧,若是遲了,恐怕陛下又要降罪了。”
“多謝大人提點。”
淡笑著領了旨,楚澤朔兮望了望身後,戴著枷鎖的流璜王靜靜地背靠在囚車上,眼眸垂下來,盯著長安城兩邊清淨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麼。
上清苑。
三公九卿各執笏板,位列金殿兩邊,身穿金甲的兵衛護在金殿門外,而她此次要面見的帝王,戴著琉璃珠冕,正高坐在雲端之上仰望著他們。
楚澤朔兮一身錦衣,還是出使流璜那日的服飾,帶著身後看守著流璜王一行人的人,通報過後,低頭進得殿內,向高高坐在龍座上的帝王半跪行禮道,“臣楚澤朔兮,參見陛下。”
“楚澤大人。”沒有預想中許她起身的命令,肅靜的金殿上,只能聽見高坐在上的帝王冷冰冰的聲音,“朕記得朕當日讓你帶回來的,的確是流璜王的人頭,而不是活生生的流璜王吧。”
楚澤朔兮心裡一驚,心想果然帝王是來向她問罪來了。
她當時說服了那些長安衛留流璜王性命時便有這般猜想,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等真正被帝王問及時,便不慌不忙答道,“陛下明鑑,所謂野火不及春草,流璜王室成員眾多,今日朔兮殺了流璜王,明日流璜臣民還會另立新君,且不說於流璜無甚大損失,新立的流璜王還會因先王的死與我漢國結仇,指不定便會與北狄北戎結盟攻打我漢國邊境,擾我朝百姓安寧,如此一來,刺殺流璜王便一絲意義也無了,倒不如將現任流璜王劫持了,押解到長安為質,想那流璜王廷與百姓念著流璜王安危,行動上也會有所拘束,自不會與北狄之流合汙,欺我漢國邊境。”
“哦,如此說來,朕倒是錯怪愛卿了?”
“臣不敢,陛下隆德明心,自有裁度。”
“哦,許久未見,楚澤大人倒是會說話了不少。”
“微臣惶恐。”
楚澤朔兮跪在金殿下,面上雖神色自若,冷汗卻已溼了半個脊背,回完話後好半晌,才聽見帝王冷哼一聲,不怒自威道,“既如此,起來吧。”
“謝陛下聖恩。”
恭恭敬敬的叩首起身,楚澤朔兮半垂著頭,不卑不亢的望著金殿上雕刻的九龍紋。
她在等帝王的下文。
亦可說,她在等著幫帝王引薦流璜王。
不出所料,在她低眉垂手站立後,帝王威嚴渾厚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楚澤大人身後站著的可是流璜王?”
楚澤朔兮握拳,指甲陷進手心裡,正想代為回答時,她身後的祁煬卻率先戴著啷噹作響的枷鎖淡道,“如陛下所見,孤正是流璜城城主。”
“哦,朕倒沒聽說過,流璜城的主宰,是個女人呢。”
龍座上的中年男人看下來的目光怎樣都有些不懷好意,祁煬淡淡掃一眼,心底對於之前謠言中英明漢皇的些許尊崇已完全消散,剩下的,就只有種族上對於中原帝王的厭惡。
“孤也不清楚,原來漢國的帝王竟然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呢。”
她話中的主人還未說話,侍候的黃門宦官倒先叫道,“大膽!區區小國俘君竟敢如此辱我皇名聲!”
“哼,”祁煬冷笑,棕茶色的眼眸中透出厭煩的資訊,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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