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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哀傷?
莊錦有些弄不懂他家大人的情緒,耿直的說道,“莊錦是漢國人,自然想回長安了,大人不也是麼?”
他這句話把楚澤朔兮問住了,看著自己帶來的屬下那般興奮,楚澤朔兮有些疲倦,撫了撫額頭,“你快下去傳令吧,咱們趁宮中侍衛換班的後半夜動手。”
“哎!”高興的磕了個頭,莊錦的身影轉瞬便消失在雨幕裡。
楚澤朔兮孤零零地枯坐在宮殿裡,聽著外頭嘩嘩的雨聲,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是冷的。
違背帝王的皇命是不忠,是對她被軟禁至親的不孝,可若是聽了命,她卻是叛了流璜王的不仁不義,情義不能兩全,到頭來,她楚澤朔兮果然只是一頭白眼狼麼?
第122章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她是初夏時帶了人馬到達流璜的,雖不似行軍打仗那般不知年月的輾轉征戰,到底完成皇命費了些時候,走在陽關道上時,蒸人的暑氣已經完全消散了,道路兩邊的樹木也枯黃紛卷,只露出來光禿禿的樹枝椏。
悽悽涼涼的來,悽悽涼涼的回,人還是那些人,唯一變化的怕就是來時籠子裡關押著的是駭人的猛獸,而回時籠子裡關押著的是她們擒來的流璜王了。
眼見得今日的日頭又轉到了頭頂,騎馬在前面領頭的楚澤朔兮轉過了身,淡道,“晌午日頭毒,咱們先尋個地方歇歇腳再走吧。”
她初時帶來的那班人聽慣了她的命令,自然不會有異議,偏那後來被帝王派過來監視她行動的長安衛首領聽了這話,冷哼道,“楚澤大人這話差了,咱們向陛下覆命,越早越好,怎麼能因為日頭毒就耽誤行程呢!”
“大人說的有理,但大人想想,陛下是樂見活的流璜王,還是一具屍體呢?”楚澤朔兮神色淡淡,不卑不亢道,“在這官道上死的人不計其數,流璜王出身高貴,自小矜養在宮內,不似你我這般,在這樣的天氣下,若是稍有差池,大人又如何向陛下覆命?”
一番話說得那長安衛啞口無言,狠狠唾一聲後,拍拍馬對他身後負責押運裝有流璜王囚籠的下屬道,“找個地方歇下,別讓那娘們死了!”
聞言,楚澤朔兮面色瞬間變了,“大人說話也放尊重些,那裡頭的畢竟是流璜的王,若是陛下與流璜有意結盟,光侮辱王室這一條,大人的項上人頭,怕是也保不了了!”
那長安衛聞言,頰肉狠狠蠕動了幾下,想罵不敢罵,只得恨聲拍馬去前方探路,見他離開,楚澤朔兮置於心頭的怒火好歹才消了幾分。
在關外,就算是入了秋,毒辣的日頭也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何況被套上了枷鎖,置於囚籠中的流璜王?
取下自己的兜帽,拿了一囊水,走到囚籠跟前,望著囚籠裡閉目養神,面色如金紙般蒼白的人,楚澤朔兮不覺心內口中發苦,原本好好的一個王,竟然因為她淪落成這般模樣。
感覺到有人走近,祁煬睜開眼,看清是楚澤朔兮時,啞聲一笑,“楚澤大人你來了。”
“嗯。”因為這聲失了精神嘶啞的聲音心裡越發酸澀,楚澤朔兮強打起精神,舉了舉手中的水囊,“王渴麼?”
祁煬還未答,另一個囚籠裡自願跟隨王被俘的佐光勳便破口大罵道,“枉我王如此看重你,還與你結親,你們漢人不是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麼,竟敢這樣對我王,漢人果真都是人面獸心的偽善之人!”
充耳不聞他的話,楚澤朔兮又問了一遍,“王渴麼?”
聞言,祁煬虛弱笑一笑,舉起來自己被枷鎖拷住勒痕粗重的雙手,淡道,“謝楚澤大人的美意,孤喝不了呢。”
散下來的青絲半遮住她棕茶色的眼睛,也遮住了她精緻臉上的些許血跡與細小的傷疤,關外不時的狂風吹過,沙礫掩住了流璜王袍子上狴犴徽冷冽的眼,楚澤朔兮見了,哀哀道,“朔兮無實權,怕是不能擅自替王解了那枷鎖了。”
流璜王輕聲笑,帶動身上的鎖鏈啷噹啷噹的響,“楚澤大人有心了。”
討來囚車的鑰匙開了門,長安城裡人人稱頌的月光公子,定國公嫡孫的楚澤朔兮便在一眾下屬驚訝的目光下,跪在靜坐在囚車裡的流璜王面前,手中託著牛皮水囊,放在唇瓣青白褪皮的流璜王嘴邊,溫聲笑笑,“王喝吧,朔兮好好舉著呢。”
流璜王棕茶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她,好一會兒,方低下頭來慢慢啜飲著放在嘴邊的水。
她細細的喝著水,楚澤朔兮也就緊緊盯著那水囊,一動不動的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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