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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揮手,“佐光大人,你只要按照孤給你的指示,在今晚帶著被俘的從屬平安逃回流璜,輔佐孤的那兩個弟弟好生處理政事,庇廕流璜子民便罷了,餘下的,便莫要插手了。”
“王!”
“還不下去?”
“……王保重。”
看看他輔佐了十幾年的王臉上氣色不好,佐光勳知道他們王怕是鐵了心,一萬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不捨的又看了眼祁煬,佐光勳掩面退了下去。
門被輕輕帶上了,這間裝滿了珠寶華衣的房屋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衣袖下緊緊捏著的手終於可以鬆開了。
凝視著自己掌心被掐出的血痕,祁煬搖頭苦笑了聲。
王之為王,便是要揹負所轄百姓生活安穩,讓百姓不受戰爭侵擾,不必親眼見著親人慘死的責任,為此,犧牲掉王一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是她當儲君時,她的父王教導她的,而今,正是她詮釋了這一點的時候。
北狄北戎兩國日漸強大,有結盟攻打漢國的意願,而漢國,雖早年與兩國打仗耗了元氣,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兩方碰上了,恐怕誰也得不到好處。
正是如此,北狄北戎兩國的君主才盯上了聯絡東西的流璜,而她也早就知道漢國的君主垂涎流璜所產金玉,東有虎,西有狼,當時的流璜,一個不小心就會殞身在浩瀚的荒漠裡。
在她以為流璜已經走投無路,她可能是末代君王的時候,她遇到了楚澤朔兮。
雖然相識是意外,可後來的相知,卻是她有意為之。
她早已打聽過,漢國君主好色成性,曾經為了一個寵妃殺了自己已經立為太子的嫡長子,又曾為了一個貌美的男侍殺了個戰功卓絕的將領,所以她自信,以自己的容貌,若是得以進往長安,面見漢國皇帝,流璜之危,定能解下。
識破她女子身份勒令她做王夫也好,帶她去內布斯奇湖畔觀景,告訴她那條通往流璜子城的暗道,甘心被俘也罷,都只是她計策的一部分。
可能那個女扮男裝的傻女孩,現在還天真的以為,當初她騙她是從漢國流亡過來的臣子,暗中偽造北狄王文書時,她相信了她的話。
但事實上,她早在第一次於流璜王宮外邂逅她時,便已經暗中遣人查了她的身份。
螳螂捕蟬,將計就計,她說過她喜歡漢人寫的兵書的這句話,卻不是騙她的。
第124章
長清宮大約最不缺的便是酒,最缺的便是會喝酒的人了。
華燈初上,被帝王宴請的大臣一位接一位的魚貫入了宮門,進了大殿後便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相互謁問。
楚澤朔兮是最早到的那個,早已坐在寫有自己銘牌的座位上,一杯接一杯的細細品著酒,冷眼看著大殿中戴著貂尾帽穿著代表品階的朝臣互相恭維寒暄。
文臣自古不與武將相與,在這大殿裡尤甚。
帝王年少時雖有些推崇“霸道”帝王術,晚年卻是樂極了道術與儒術,因此被宴請來的多是方士文臣,真正曾經血染沙場的卻未曾發現幾個。
雖說她先前做的御前侍郎算是文職,到底還是鎮國將軍定國公的子孫,在外人看來,此次帶了兵馬擒了流璜王的她,還是屬於粗莽的武將一流。
因了這個,竟無一人過來與她談天,周身冷清清的只站了些陪侍的宮人。
沒有人在耳邊叨擾,她也樂得清淨,一杯一杯的為自己倒酒,再喝下去。
只是喝著喝著,看著那邊聚集笑談的朝臣時,不免心中遍染哀慼。
記憶中,也是這樣的宮宴,不勝酒力的她總是被酒罈子霍小將軍拉著跑到宮殿隅角,一面喝著酒一面不懷好意的看著固執的蘇大人與那幫子老酸儒論時事,李將軍被一群家有好女的大人們圍住說媒,看著蘇大人神色自若而那群老古板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李將軍狼狽的躲開那些大人時,便會情不自禁的笑出聲,惹得正文雅喝酒的太子殿下不得不過來制止他們,結局卻總是被他們帶著,一同取笑起來。
那些人笑起來的眉眼,說的話語還在眼前,轉眼間,這偌大的宮殿裡,卻只剩下了她一個。
醉眼朦朧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著裡頭清醇的酒液漾動,楚澤朔兮笑了,“哈,霍某人,你看,你走了以後,這些酒就都是我的了,你怎麼不來跟我搶了?”
殿內漸漸有些吵鬧,卻聽不見有人應她的聲音。
楚澤朔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道,“你說,我已經弱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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