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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顫抖著。
魔元耗盡,一度消弭的重創給身體造成極大負擔。
僅僅彎曲、握緊手指,這般簡單動作,都要花費心思才可做到。
連端碗水的力氣都沒有——
呵,太不像話了,這樣……
“姜兄……”
屋裡逐漸興起懶懶的光。
橘紅的色似給沉默的二人鍍上了層金。
夏侯瑾軒輕輕喊了句,姜世離抬眼看他,道:
“你是……怎麼回事?”
才浸過水,聲音尚且乾啞,語調卻一貫平穩。
他不驚奇夏侯瑾軒還活著,還看出他習慣這裡的生活。
是什麼讓他沒有回去夏侯家——
還有這看上去只有十七歲的模樣。
夏侯瑾軒苦笑一聲,經不住摸上自己臉頰。
魔族壽命漫長,是以成年後便少有變化,姜世離自覺醒後形貌驟變,卻還依稀有一絲當年姜承的影子。
而他不過一介凡人,姑且不論那莫名失掉的五年,便是這二十年也足夠他老去,如今這般,確是叫人奇怪了。
夏侯瑾軒思忖片晌,拿定主意道:
“此事說來話長,未知姜兄……可否容我先一問?”
姜世離不置可否,夏侯瑾軒遂道:
“姜兄……當年之事,你知道多少?”
姜世離神情微變,冷冷道:
“……與你有關?”
“不。”
夏侯瑾軒搖頭道:
“是與‘我們’有關……與你、與我,與瑕、暮姑娘……與全部人,甚至與蜀山、淨天教有關。”
他神情堅定,目光灼灼,姜世離直視他雙眼,似要將他看穿。
夏侯瑾軒揭去的是兩人的傷疤。
把不堪回首的往事拋在眼前任憑決斷。
牽扯出的疼痛讓彼此的眉心糾結。
然後必須面對。
面對一同揹負的,以及轉身背離的。
姜世離沒有再沉默,作為魔君,他應有決斷。
“……當年一切,是否枯木——所為?”
他身體頻頻震顫,力圖平復胸腔恨意。
最後兩字卻還是咬牙才去。
枯木身份成謎,對淨天教作用卻極大。
姜世離自不信他,然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得他從中斡旋,淨天教才避過世人耳目,逐漸壯闊。
可笑他養虎遺患,一切心機不過他人嫁衣,竟替族群招致災厄。
姜世離閉目喘息,竭力剋制道:
“當日青木居上,你言道幕後之人,便是指他?”
夏侯瑾軒點首道:
“是。但姜兄你或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按下姜世離兩手,止住他顫慄,道:
“他還有一個身份,是我……二叔。”
掌心下的手猝然握緊成拳。
面板細膩的溫度一瞬點燃成火的熾熱。
披散的前發擋去姜世離的眼梢,夏侯瑾軒卻見他額前魔紋分明轉深。
手心越來越燙,毫不設防地被熨成灼痛的知覺。
魔氣失控地汩汩竄出。
黑赤的煙悽迷的火把眼眶也燻得熱了。
夏侯瑾軒深吸口氣,澀然道:
“我二叔……早已過逝,是枯木在利用他的身份,為自己佈局。”
他向姜世離送去一道和緩靈氣,卻被反推回來。
姜世離揮開他兩手,凝眉道:
“你不必如此。”
溢位的魔氣被逐漸收攏平息。
姜世離抬眼,神色凌厲,不復適才動搖,道:
“究竟怎麼回事?”
夏侯瑾軒卻一時失落嘆息俱湧上心頭。
他穩住被推開的身子,又看了空空的兩手,緩緩道:
“姜兄應還記得多年前那場大地動——以及枯木原本的身份吧?”
姜世離點首不語,夏侯瑾軒繼而道:
“枯木親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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