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一般妖魔,恐怕頃刻間灰飛煙滅——除非……
除非姜世離早有覺悟。
這荒謬念頭讓夏侯瑾軒渾身發涼。
連渡氣的手亦在不穩地發顫。
一件神器未必能傷透他,兩樣呢?
血玉封魂頃刻奪人性命。
再強悍的魔,被封印二十年,魔元勢必受損。
若不然以他昔日能耐,區區封印何足掛齒,根本不用伏羲劍力。
與其說姜世離傲睨一世,不如說他惟有孤注一擲。
沒有時間再等下去——
即便拼儘性命亦要將一切盡付了結的覺悟。
夏侯瑾軒說不出話來。
曾經過分的疼痛讓姜承矢志成魔。
而這痛的絕大多數正是姜承一心想守護的人帶給他的。
他們把姜承對人與魔的天秤毫不留情地推向另一邊。
絕望在一瞬間滋生在一剎那滋長。
這刻骨的痛讓姜承終於走向一個極端。
必須守護……絕不能再失去——為此,不惜一切!
“你呢……又把自己擺在哪裡?”
夏侯瑾軒一聲嘆息。
彼此緊握的手在傳遞熟稔氣息。
然則距離卻真實存在著。
在姜世離心裡,亦在夏侯瑾軒心裡。
被時間劃下不可逾越的鴻溝。
剩下那些話,再來不及說出口。
**
姜世離醒來時夏侯瑾軒正睡著。
蜷曲的手指輕輕一顫,繼而緩緩睜開眼。
四壁昏暗,而陋室安寧,星月透窗斜灑進來。
映入眼簾的陌生床帳,以及——不陌生的人。
“……。”
十七歲的夏侯瑾軒側頭枕在手上。
均勻的呼吸傳來幾聲熟睡的嘶嘶聲。
姜世離偏過頭,沒有驚動夏侯瑾軒。
彷彿自然而然接受對方尚且活著的事實。
至於他自己——
姜世離看了眼被夏侯瑾軒緊握住的右手。
脈息被平緩地支撐著,靈力逐一推進身體中,助他修復受損經脈。
內查一遍傷勢,發覺身體大致無礙,只是魔元受創,需平心靜養。
姜世離嘆息一聲,左手按上額頭,揭去薄薄一層涼汗。
不過稍事運功,頭就劇痛無比,胸口亦窒悶起來。
想來伏羲劍力並未清除,只因他魔力漸復而被強行壓制罷了。
姜世離復又閉上雙目,靜待疼痛過去。
睡中的夏侯瑾軒輕輕一動,猶無知覺。
姜世離眉心一蹙,睜眼向他看去,神情稍許複雜。
似這般不知日夜的渡氣對身體損傷極大,這人竟全無顧忌,當真是——
姜世離五指一收,斷開夏侯瑾軒推送靈力,後者驚醒過來。
“姜兄,你……”——醒了啊。
夏侯瑾軒一時語塞,便如鯁在喉,再難說下去。
姜世離屈臂撐起身,靠在床沿,定定看著他。
“你……可好些了?”
到最後,還是夏侯瑾軒先開口。
姜世離略略點頭,只是神情懨倦,面色慘白。
他兩手置在膝上,卻不時揉按眉心,魔紋在指下微微閃動,似在掙扎。
夏侯瑾軒欲助他平復內息,姜世離卻推開他道:
“這是……第幾日?”
夏侯瑾軒怔了下,旋即明白過來。
他從床頭取了碗水給姜世離,道:
“不久,才三日。”
確實,以姜世離傷勢,三日便甦醒,足見其實力。
兼得夏侯瑾軒助其阻擋神力反噬,姜世離才得以喘息之機,重修魔元。
然,伏羲劍、女媧血玉畢竟是神器,夏侯瑾軒一介凡人,何以支撐三日?
需知人力有竭,一旦耗損過盛,便有性命之憂。
姜世離便為此斷去他靈力,這以命易命之情,他無意去承。
夏侯瑾軒勸他把水喝下,道:
“你睡了三天,嗓子一定很乾,先把水喝了吧。”
他看姜世離點頭,起身就去點燈。
在桌上摸到火柴時夏侯瑾軒聽聞床頭窸窣的響聲。
姜世離神情淡漠,端看兩手,喝淨的茶碗被推回原處。
手指間不穩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