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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
趙勉在說自己冠禮的事情,顧相檀這才記起,沒幾月趙勉就要弱冠了,他如今只有一個側妃,待他加冠後,宗政帝就要給他選太子妃了,至於這人選,想必皇上皇后已是有數,只是選了太子妃,京中形勢必又要攪上一攪。
首先,三王第一個就不會踏實。
顧相檀邊走邊琢磨,太子那意思就是想請顧相檀在冠禮那日作上賓,顧相檀含糊了過去,也沒具體說去還是不去,道了別後便上了轎輦,掀開窗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趙鳶,顧相檀的眉頭又蹙了蹙。
慢慢悠悠地回了須彌殿,蘇息忙拿了涼水來給顧相檀擦臉擦手,就怕暑熱悶壞了他。
顧相檀坐在桌前任蘇息給他打著扇,一低頭看見桌上放著一個木盒子。
“這是什麼?”又是誰送來的東西。
蘇息道,“之前衍方拿進來的,說是給您的,我沒有開啟。”公子偷偷關照過,旁的東西不收,若是侯將軍送來的便接下來,若是衍方拿來的便悄悄放進他房裡,蘇息不太明白,不過還是照著做了。
顧相檀眉眼一轉,示意蘇息去關好門。
蘇息去了,回來就見顧相檀開了盒子,把裡頭的東西拿在手中把玩著。
“哇,這是什麼?好有意思啊!”
顧相檀執著木籤轉了轉,又把它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糯糯的甜香味。
“糖人……”他嘴角勾起了笑。
“糖人?糖做的嗎?”
蘇息把頭探過來,伸出舌頭似想舔一口,立刻被顧相檀推開了。
“一邊兒去,回頭給我舔壞了。”顧相檀笑罵他。
“衍方從哪兒弄來的啊,這東西做的可真精緻,是仙女娘娘嗎?”蘇息還不死心,眼饞地盯著。
顧相檀也不知道,回頭又看了看盒子裡的另一個,短衫短褂的農夫打扮,旁邊還隨了一頭小牛。
“牛郎織女吧……”顧相檀猜。
“七月初七……七夕節,”蘇息也是個機靈的,腦袋一轉漸漸會過意來了,“這是六世子送的嗎?原來衍方竟是……”
顧相檀也沒打算瞞他,笑著道,“以後留心著點兒,面上別讓人看出來。”
“嗯嗯!”
蘇息連連頷首,好在自己平日沒對他耍什麼脾氣,要不然被六世子知道了……明明那人也沒怎麼凶神惡煞的,但是蘇息想起他來總是忍不住直了背脊。
任蘇息在那兒翻來覆去地想,顧相檀徑自拿著糖人愛不釋手。
人們只會記得靈佛的生辰,每一代皆是四月初八的浴佛節,而自己的生辰,他顧相檀的,興許也有知道的吧,但是自從裕國公府的人都去了之後,真正會放在心上的已經寥寥無幾了,往年傅雅濂會為他備一碗長壽麵,今日蘇息也準備了,不過也就一碗長壽麵了,再無旁的,而特意送東西過來的,只有趙鳶。
在趙鳶心裡,他從來不是靈佛,他只是顧相檀,一直都是。
顧相檀眼眶有些泛酸,他將兩個糖人一左一右地拿起,並排放在桌上。
動了動右手,“牛郎。”
再動動左手,“織女。”
輕嘆,“相守不易……”
……
七月十五,顧相檀在大鄴京城的第一個盂蘭盆節到來,也是佛教中第二盛大的節日,當日設道場,繞經、上供、受食,悼念亡人。
顧相檀天未亮便起了,沐浴更衣後隨著觀正禪師一同去了覺天陵,宗政帝攜後宮、宗族、眾臣一同前往。
覺天陵便是大鄴祭祀之地,離皇城行上一個時辰便能到,沿途百姓叩首禱祝,頂禮膜拜,一直綿延到城外,場面蔚為壯觀。
到得陵內,還需由禪師淨壇開法,行引魂儀式,用黃紙繪疏文,將亡靈招入壇中,然後由功德主用硃筆輕點,這壇才算開完。
顧相檀一直盤坐殿內,透過偏門默默地注視著外頭的景象,待到功德主進壇,他才微微動了動眼。
功德主,佛教中又名“檀越”,就是供養這場法會的佈施之人,往白了說,便是按出得銀子多少來排的,然這次是皇家法會,又為的是國民祈福,理應應該由皇帝,或者太子來點這硃筆才對,然而,執筆的卻是敬國公。
大鄴有三位一品國公世襲爵位,顧家家主顧璟長,裕國公,也就是顧相檀的父親。伶舟家的家主,慈國公,其長女便是已逝的大王妃,也就是六世子和七世子的生母。而剩下的一位就是敬國公,貢家的家主,其夫人則是關永侯梅家,而其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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