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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等不到那些身外之物的加持,早一步便已是為國捐軀了,留下孤苦無依的妻兒需人照料,好比侯、曹一干大將。
莫乘霄當年自然是風光過一陣的,只是他卻漸漸在這些功名利祿中迷失了神魂,最後以貪圖享樂延誤軍機的罪名而被滿門抄斬,這案子當年可是先帝親自御筆親批的,便是因著那一延誤讓多少兵士為此葬送了性命,白白丟了到手的勝利,最後連大王爺都保不得他。
卻不想竟還有子息留在人世間?
衍方道:“當時我不過才兩三歲,大王爺憐我年紀小,想法子把我送出了宮,”衍方不似侯炳臣等人,家世輝煌福佑子孫,他是罪臣之子,不能被趙謐所收養,“卻不想我在外幾年,照顧我的僕從被人販子打死了,我輾轉又被賣進了宮。”
“那大王爺可知曉?”
衍方搖頭:“大王爺那時已不在了,王妃還在,是她要將我保出去,但我卻自願留下了,與其在外隱姓埋名的逃亡,不如做些我能做的事,以償還父親的罪孽和大王爺一家對我的恩德。”
傅雅濂道:“可是你眼下卻在靈佛身邊……”
衍方道:“是六世子讓我來保護靈佛的,六世子說過,靈佛性命比之他的還要貴重千倍百倍,只有靈佛好,他才能好,而衍方在一天,便決不能讓靈佛出一點差池。”
傅雅濂聽著衍方振振承諾,良久未語,片刻緩步進了內室。
半道上遇見蘇息,傅雅濂瞥了眼他手上端著的那些半點未動的吃食,就聽蘇息道:“傅居士,從昨晚公子就一直都沒有吃過東西了,這要是再餓下去……”
傅雅濂眉目一沉,繞過蘇息往顧相檀的屋子而去,然而才走近,就聽得裡頭傳來陣陣的誦經之聲。
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痴,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顧相檀念得是《大懺悔文》,懺悔因五欲六塵而起的各種歧念,因而犯下種種業障。可是這些在在傅雅濂聽來,顧相檀卻根本放不下心中的所思所念,不過是口不對心,麻痺自己罷了。
果然,吟誦聲片刻便將歇了下去,繼而響起顧相檀輕輕地嗓音。
“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早已不求佛祖寬恕,只希冀佛祖再給我些時間,待我為那個人,為天下百姓做些實事,了卻心中牽掛,一切惡業皆由我所造,屆時,我必來到您面前,為所犯錯事,做一個了斷……”
傅雅濂聽到此,心裡忍不住狠狠一動,在還未想清楚前已是猛地拍開了門。
顧相檀回頭見到師傅出現,不由面露驚然。
傅雅濂對上顧相檀視線,漸漸心緒也平復了下來,暗道自己方才魯莽,不過再看眼前少年不由又起鬱結。
顧相檀見師傅面上神思百轉便知他心中所想,起身退開一步,示意師傅坐下說話。
傅雅濂去坐了,抬頭看顧相檀還愣愣地站在那裡一言未發,記起之前衍方和蘇息的話,又對上他憔悴容色,念起顧相檀長途跋涉多日,到了家裡卻還不能安心休息,到底不忍,可是糾結之餘出口的話卻還是冷的。
“既是知曉自己錯了,卻仍是一意孤行,還在佛祖面前信口胡言,這麼些年的經都白唸了!”
顧相檀低下頭,聽憑傅雅濂訓斥。
“……你連自己的命途都摸不準,以後如何去渡旁人的劫,百年之後史書又會做怎樣的評斷!”
說到激動,傅雅濂忍不住重重咳了起來,咳得面紅耳赤,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叫顧相檀嚇得白了一張臉,急急就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師傅、師傅……相檀錯了,你莫要生氣,身子要緊,莫要生氣……”
顧相檀不停地在傅雅濂後背輕撫著,語聲焦急地幾乎帶了哽咽。
傅雅濂喘了兩口粗氣,見顧相檀倉惶神態,抓住了他給自己順氣的手,還是軟了語氣。
“無妨……一會兒就好了。”
顧相檀吶吶道:“師傅,你切莫再為了爹孃之事掛心,相檀此去京城已是將來龍去脈調查了清楚,眼下雖暫時不能嚴懲兇手,但我信天道無私,因果迴圈,惡人必是要為其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傅雅濂自是早就知曉真兇是誰,自覺三王之勢,短期之內無法撼動,而他又不願見顧相檀被仇怨矇蔽雙眼,反倒失了本心,所以自怨自艾愁思難平,卻又難以為外人言道,於是鬱結於心之下日漸消瘦,還不讓觀蘊禪師將實情告之於顧相檀。
此刻聽他所言,心裡是又酸又澀,剛要開口卻又聽顧相檀道。
“相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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