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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隔著個外間,聽不大清。殷若飛看看左右無人,站起身來小跑到牆根底下一跪,光明正大地聽起了牆根。
“母親今日可好?”殷海城給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禮,他是真孝,知道自己母親這些年是多不容易,若不是有母親在,他們又怎麼能從當初的空守著侯府名頭的破落戶,重得聖上寵信,再震聲威。
這裡誠然有他少年努力,多年血肉打拼之功,卻也和自己母親幼年的辛苦分不開的。
他父親老侯爺文不成武不就,連謀個閒差都不能,一家穿衣吃飯,全賴著母親的嫁妝。老侯爺雖然無用,卻不是渾人,臨終前要他好好孝敬母親,不然別去見他。
其實就算沒有父親的交代,他心中敬重母親,又怎麼會忤逆不孝。
老夫人沒有答話,甚至眼皮都沒抬。
“母親?”殷海城有些不痛快。他本就憋著火,到了這裡還,老孃又面色不好,顯然是惱了他,這火更是燒了起來。
“侯爺真是好大的氣派,到我老婆子這裡來顯威風了?”老夫人眼皮一掀,冷笑起來。“是訓飛兒,還是訓我老婆子?”
“母親……”殷海城臉一白。
這話太誅心了,殷海城一萬個膽也不敢朝這裡想,聽到母親生氣,頓時雙膝跪下。
“母親,兒子怎麼敢?兒子不對您儘可打罵,彆氣到您老人家。”殷海城臉上露出悲慼之色,從小母親對他嚴厲的很,生怕他學無所成走了歪路。到當年在軍中立下戰績,被陛下大加讚賞,他母親才露出了笑容。
這些年他越發的受重用了,母親看他的眼神也是越來越欣慰,誰知道到了如今老母親忽然說出了這種話來。
“你起來吧。”老夫人忽然嘆息起來,語氣中帶著無奈,“你倒說說,你為何要對飛兒無故發火。”
“母親,您不能這麼寵溺他,他……”殷海城起身站在了一旁,碧玉連忙給搬了凳子。
“要是我老婆子再不拖著這把老骨頭出面,恐怕你以後連個嫡子都落不下。”老夫人冷哼一聲,“去把飛兒叫進來。”
殷海城這麼大還被母親呵斥,覺得尷尬萬分,輕輕咳嗽了一聲。
殷若飛進了門,就老老實實地跪在了房間一角。
殷海城用手指著小兒子,“母親您不知道,老七實在是不懂事。”殷海城將從小林氏那裡聽來的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母親,這孩子頑劣異常且野性難馴,不可溺愛啊!”
說完又一臉痛心地看著殷若飛,“你倒說說看,這裡面有哪句是冤枉了你!”
殷若飛苦著小臉搖搖頭,“沒有。”
這小林氏果然厲害,事情說的輕描淡寫卻處處透著蹊蹺。先是說他在學堂受到了欺負,被同學打傷了頭,後又說那孩子也不是誠心的,只是互相玩鬧誤傷。
殷海城自然也心裡嘀咕過,往日都不曾聽孫先生說學生難管,怎麼殷若飛才上學半日,就出了這種事?
殷海城身為大家長,哪裡有什麼不敢問的,當下就問著小林氏是否是殷若飛頑劣才鬧出這種事端。
小林氏眼神閃爍不定,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待殷海城暴怒地一拍桌子,又嚶嚶啼啼地跪伏在他腳邊,只是哭自己苦命的姐姐。
殷海城又是心疼又是惱火,心疼小林氏左右為難,惱火殷若飛不懂事。
殷若飛到底是殷海城嫡子,雖然這個嫡子來得太晚了一些,但當年依然讓殷海城欣喜若狂。
只是這孩子被大小林氏太過溺愛了,又是頑皮又是懶惰,始終不如自小跟著他長大的長子得他的心。
此時想想長子雖然是庶子卻長得玉樹臨風,武藝超群,而唯一的嫡子卻是這般的不爭氣,實在是心裡惱火。
殷若飛一句都沒解釋,只是低著頭。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無異於火上澆油。
老夫人淡定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依你該怎麼著?”
殷海城看看面前的小兒子,巴掌大的小臉垂著,帶著說不出的落寞,再看看他受傷的頭包裹的厚厚實實,心裡又頗為心疼。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況人。他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嫡子,他如何不疼愛。心裡百轉千折,最終化成一聲嘆息,“好好養傷,傷好之後上午跟著你兄長練武,下午……下午就在家讀書。”
“爹爹!”殷若飛對其他的事都無所謂,但是後面這句可就不敢苟同了。
在家讀書?孫先生會來教他麼?根本不可能!
“什麼?”殷海城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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