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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的時候交換各自的資訊和看法。“兒子,你好呆也給咱找個正經姑娘回家。”我想有好多次他是想給我交代這樣的要求的,但他終於沒有說出口,是因為他和他心目中的兒子一樣唇舌自動過濾那些敏感詞彙。至於我的母親,打死她也說不出“處女”一類的詞彙,因為我的母親不喜歡串門,不喜嚼舌根子,她的日常生活就是在家裡至菜市場一線度過,也許她壓根兒不知道那種正經的女孩子是用“處女”兩個字來表示的。
陳虹在星期六上午推開窗戶,天空碧藍如洗,初夏的槐樹早已滿樹蔥蘢,碧綠與潔白張揚無度,空氣中芳香襲人。她精心地化了妝,在身體的緊要部位噴了香水,這種香水陳虹在辦公室也噴。在和她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就對她說你的身上真香。陳虹慌亂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顯示出很有教養的樣子,莞爾一笑,說聲謝謝。在她給一盆花澆水的時候,她背對著我,淡淡地說,你喜歡這種香味?我說是的,很雅緻的味道。她說你的品味不錯嘛,這是檀香型。我說當然,高貴的味道配高貴的人嘛。她突然就顯得不那麼高貴了,而是哈哈大笑。陳虹大笑的樣子有點野,全然一個野蠻女友,挺聳的乳房像兩顆熟透了的蘋果吊在樹枝上晃悠晃悠,她的身體很緊湊,腰細臀圓,大笑的時候下身安靜上身顫動。這時的她上身穿著一件鬆散的小衣,很精緻地披著,下身是一件細條絨緊身褲,這樣的衣服只適合於對自己的身體過分自信的女人,陳虹無疑就是這樣的女人。這是一個渾身都熟透的女人,芳香撲鼻,一下子激起了我心裡眾多蟲蟻的蠕動,麻酥酥地貫穿全身。從那一刻開始,我相信將與這個女人有故事。
她背靠著窗臺站著,雖然面含春光,但我還是感覺到這種姿勢的高度警惕性。她警惕著辦公室之外,也警惕著辦公室裡面。外面是巨大的廠房和廠房與辦公樓之間的破敗花園,還有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裡面只有我和陳虹,還有兩張桌子暫時空著,它們的主人不知上哪兒去了。我是到蘭石化一個月以後才有機會到陳虹的辦公室的,因為我只是一個見習技術員,而陳虹是財務處的會計。
陳虹說:“你在大學一定談過戀愛。”
我說:“從哪兒看出?”
她說:“從你的眼睛裡,從你的話語裡。”
我說:“我的眼睛和話語有什麼不同嗎?”
“有啊。”她扭了一下身子,但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她現在在哪兒?你們還在一起嗎?”
“她回大連了,我來這兒了,從此天各一方。”
“你為什麼不抓住她啊?讓她跑了你不後悔嗎?”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說呢?”
“那你可得抓緊啊,蘭石化的女孩子惦記的男人多著呢。”她回到坐位上坐下了,這樣我和她就是面對面了,我的身體前傾,她的身體後仰,她身上檀香木的香味從我的鼻子鑽入,繚繞到身體的角角落落。她說,“你要個什麼樣的,姐姐給你介紹。”
這麼快她就成了我的姐姐了。我沒用30秒,幾乎一秒也沒有猶豫,果斷地說:“像你一樣的。”我沒有笑,而是用眼睛深處的神經盯著她。
她的臉紅了,徹徹底底紅了,她甚至有點兒急,顯然她沒有料到這個才和她認識不到一刻鐘的男生會這樣直截了當地調情。她猜得沒錯,這個男生的確談過戀愛,而且肯定不是童男子,而且還是個老手。
陳虹說:“你瞎掰吧你。”她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低垂著眼睛,手指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沒指望了?因為你是有夫之婦。”我發現自己有些口無遮攔,甚至有點咄咄逼人。她會認為我很輕浮,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小男生像個老色鬼一樣同女人講話,這是多麼失敗的舉止啊。“有夫之婦”是個多麼曖昧的詞,它的後面常常跟著一大串與“有夫之婦”所代表的內容不相稱的詞句,那些句子幾乎每天都出現在都市報的社會新聞版上,而且常常是頭條,標題上只要有個“有夫之婦”,當天的報紙算是有賣點了。我有點後悔,有點愧意,但無形中又也有點興奮。
陳虹並非沒有涵養的女人,這是一開始她給花澆水然後靠著窗戶跟我說話時我就發現的,她的神經顯然也為“有夫之婦”悸動了一下,因為她還沒褪去的羞紅又燃燒起來了。
陳虹說:“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我說:“你不是要給我介紹女孩子嗎?你問我要什麼樣的,我說像你一樣的,把你作一個參照物就怎麼是欺負你了?如果我說我要章子怡那樣的,你能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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