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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談興正濃,讓曹霑接著聽她說:“這以後聖祖仁皇帝仍然繼續多方考察,經過精心物色,最後選定了我阿瑪。我阿瑪忠厚仁愛,奉公守紀,只是年紀尚輕,眾望不足。為了讓阿瑪能眾望所歸,才命為撫遠大將軍王,鎮守西寧建立戰功。聖祖真是用心良苦,可怎麼就沒有立下遺詔。致使皇位被奪,讓我有家不能歸,有國不能投,如今流落江南,還不知今後是個什麼收緣結果呢”卿卿言猶未盡,淚已分行。
曹霑連忙安慰卿卿:“好姐姐,千萬別傷心,不要哭,都怨我不好,問這問那的惹你難過,翠萍快擰把熱手巾來。”
“嗻。”翠萍抿著嘴兒一樂,轉身去了。
卿卿被曹霑哄得破啼為笑,伸手在他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你這小嘴兒還真甜。”
“哎喲!”曹霑佯作驚叫。
“痛啦?我沒使勁兒啊。”卿卿抱著曹霑的臉又是吹又是揉。
老太太見此光景,看了一眼四太太:“唉——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麼呀?奶奶。”四太太一時沒醒過味來。
“可惜她比他大五歲,不然的話金枝玉葉,這不是從天上飛來的金鳳凰嘛。”
“噢”四太太頻頻頷首。
這句話讓倆個當事人也都聽見了,卿卿羞澀地低下頭去。她生在西寧,長在邊陲,終朝每日所接觸的人,除去父兄和老平郡王,就是母親和少數幾個丫環、使女。除此以外除了軍人,還是軍人,無論他們是官是兵,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說話粗聲粗氣,舉止大大咧咧,時不時的還冒出兩句髒話,蹦出幾個髒字。鋼筋鐵骨彪形大漢像曹霑這樣的小男子,卿卿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比自己有學問,舉止文雅而且還很瀟灑,最讓卿卿滿意的是,自己跟他說什麼,話沒說全人家就都明白了,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卿卿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她也知道一句話——一見鍾情。她和曹霑的接觸越多,這種感覺則越深。她也明白老夫人的那句話,天上飛來的金鳳凰是在暗示自己,至於大幾歲,卿卿似乎開始時並沒有在意。
可是曹霑的心裡並沒有這種想法,曹家雖然世代包衣,同時也是世代書香,對於不能識文斷字的女孩兒,只能是丫環、使女者流,連曹霑自己貼身的丫環翠萍,曹霑還教她認字、描紅哪,怎麼一位金枝玉葉、皇親貴胄,卻如此缺乏涵養,不但不夠穩重,似乎還略顯輕狂,但是,人家是客,自己是主人,賓主之儀不能不講,更何況人家是落難之人,來自己家避難的,又讓人產生許多同情,許多憐憫,所以每當卿卿思念親人,感到背井離鄉傷心落淚的時候,曹霑對她也就倍加關切,細心安慰,目光中柔情似水,語態裡體貼入微,這種情形下,也就越能激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的痴情。因而此時此刻卿卿的痴念,竟至使她有些走神兒。
曹霑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為了馬上扭轉這一僵局,突然驚叫了一聲:“哎,對啦!”
卿卿抬起頭來,以詢問的目光看著曹霑。
“卿卿姐姐,你生長在西北邊陲,給我們說說那西北的風光如何?”
“唉!西北有什麼好說,漫天風沙,遍地牛羊,連太陽都是灰濛濛的,噢,對了!在西寧我能騎馬、射箭,我的馬騎得挺不錯的,跟當兵的還賽過馬呢,明天咱們倆出城騎馬玩去好不好?”
“好是好,只是可惜我還沒學會呢。”
“哎呀!”卿卿當胸就給了曹霑一拳:“你呀,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哪!”
卿卿粗獷的舉動,把屋裡的人都逗樂了。
卿卿有些窘,曹霑又來解圍:“大家不是笑你豪放,而是笑我有點兒呆。”
老太太看著四太太說:“你兒子今天是怎麼了,這麼乖巧?”
“他一個人孤單慣了,好容易有個伴兒,也高興。”
“還是當奶奶的,懂得兒子的心。”老夫人一言未了,曹一挑門簾兒走了進來,給老夫人請了一個安:“老太太傳我,有什麼吩咐嗎?”
“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揚州鹽商肯借二十萬兩銀子,加上我的積蓄,補虧空總算夠了,所以你要寫一份奏摺,虧欠三年補完。”
曹霑湊到老太太跟前問:“太太,不是兩年也能還欠嗎,為什麼要等三年?”
老太太把孫子摟在懷裡:“要是東拼拼西藉藉,今年一次還清,自然也未嘗不可。可那樣反而會讓咱們當今萬歲爺生疑,疑惑咱們在裝窮,倘若皇上能恩准咱們三年補齊虧欠,起碼這三年當中可望平安,咱們能過上三年舒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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