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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爸爸,您別表弟所慮也是啊。”
“誰說不是啦?”老太太回過頭來看著李鼎:“難道讓你再把她送回去?”
“”李鼎、曹誰都沒有出聲。
“臨危不懼,臨危有慮。才能拿得起、放得下,你們將來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豈能如此姑老爺削爵圈禁,十四阿哥軟禁在宮,老福晉迫於無奈,才把這位沒離開爹孃的少女送來江寧,我們不管誰管?”
“我送她來的路上也曾想過,得有個萬全之策才好,不過”
沒等李鼎說完,老夫人突然靈機一動:“我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鼎、曹的問句,不約而同。
“在江寧給卿卿上一份戶籍,這不難辦到吧?”老太太看了一眼曹。
“不難,不難。無非花點銀子。”
李鼎插嘴說:“改了姓名。再租上幾間房子配個使女。”
“著。”老太太點點頭:“目前自然住在咱家,到了最後關頭,她自有去處,豈不非常得體!”
“妙!”李鼎一拍大腿:“還得說是我的姑爸爸!”
“嘿嘿,嘿嘿”曹臉上也有了笑容了。
恰在此時門簾從外面輕輕地被挑起,走進來的卻是風塵僕僕的曹桑格,他看了看這屋裡的每一個人,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大家都在,好,好。”然後給老太太請安,給李鼎請安。李鼎還了禮之後,桑格挺驚奇地問:“表哥,蘇州都亂了套啦!您怎麼還在這兒穩坐釣魚臺呢?”
“在京裡聽我親(讀慶)爹佛保佛老爺說了,來抄家的這位胡鳳翬,就是新任蘇州織造,他老婆是年羹堯的妹妹,跟當今萬歲是連襟,你惹得起嗎?再一說,我回蘇州無非是投案而已,蹲監獄、坐大牢可著得哪門子的急?”
“可也是,可也是”桑格真佩服李鼎這麼想得開。
老太太聽他們這麼一說,可沉不住氣了,急切地問:“桑格你快說說蘇州的情形怎麼樣了,大舅老爺怎麼樣啦?”
“嗻嗻,我說。”曹桑格向老夫人稟報詳情:“那天我連夜到了揚州,跟鹽商們說明來意,他們答應商量商量。我馬上趕到蘇州,真快呀!這個該殺千刀的胡鳳翬,他連省城都沒來,從北京直接奔了蘇州啦,奉旨查抄,查!據說三十多年的舊賬,筆筆皆查!大舅老爺買過一片早熟紅稻稻田,歷年所獲為三千石,現存一千零六石八斗,用去一千九百九十三石二升,也要按時價折算,併入李煦追賠銀數之內!老太太,這不是連吃下去的東西,跟拉出來的屎都要算錢嗎?”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曹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腦門子上滲出一層汗珠。
李鼎反倒若無其事,他心裡明白,在京的時候佛保跟他交過底:“親翁怕有殺身之禍!賠點米錢與殺身之禍,能同日而語嗎?”
老夫人可急了,她也不是為賠米錢,她是惦記自己的親哥哥,因而急切地問:“大舅老爺怎麼樣啦?”
“蘇州府的大牢,押不下李家三百幾十口子人。”曹桑格接著說:“借的是吳縣的監獄,大舅老爺押在蘇州府,胡鳳翬這個狗孃養的,仗著他跟皇上是連襟,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裡。他下了話啦,任何人不許探監。蘇州府咱不是沒人哪,我請客、送禮、打點關節花了上千兩的銀子,連蘇州府的大門兒都沒進去。老太太,我我”
“說。”老太太看出來他有難言之處。
“我在蘇州風聞,大舅老爺家被抄,好像不僅是隻為了虧空帑銀一案”
“那,還有什麼?”老太太已有幾分驚愕、幾分不安。
“跟八阿哥有點什麼關聯表哥,你想想”
“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那年送過八爺五個蘇州的大腳丫頭”
老夫人一陣訕笑:“豈有此理,送幾個丫頭算什麼罪名,笑話!”
“再說八爺剛剛晉爵親王,又是首席總理大臣。”曹也認為這說法沒什麼可信性。
“著啊!”老夫人看著桑格:“不聽謠傳,快說說你的揚州之行結果如何?”
“嗻。”桑格接著說:“我從蘇州返回揚州,跟他們說:蘇州方面必得三十萬兩才能解燃眉之急!”
“他們怎麼說?”這件事李鼎倒是挺關心的。
“唉善財難捨,他們能肯嗎?還拿出來一份新近的邸報搪塞我,我跟他們急了,劈手奪過邸報來,我就給它撕了。我跟他們說:邸報是公事,我來借錢是私事,借與不借你們掂量著辦,逼著我們翻十幾年的老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