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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曹頗有幾分欣慰地說了一句:“八爺封了親王啦,好,好。”
顧把總把最後一張紙在手裡掂了掂,滿臉嚴肅地說:“這一道就不是宮門鈔了,不是通發的上諭,是硃諭的抄件,而且對府上關係不小。”
“!”曹一驚,站起來雙手接過抄件,他很想知道內容,但是又怕知道,只好仍然順手遞給三哥。桑格接過抄件,輕聲地讀道:“硃諭:諭總理事務四大臣等:西路軍務,大將軍職任重大,十四阿哥胤禎,勢難暫離。但遇皇考大事,伊若不來,恐於心不安,著速行文大將軍王,令與弘曙二人,馳驛來京。將印敕暫交平郡王納爾蘇。
軍前事務,甚屬緊要。著公延信馳驛赴甘州,管理大將軍印務,並行文總署年羹堯,俱同延信總西安管理總督事務,及時具奏。”
“十四阿哥跟平郡王的軍權一解,其安危自然”曹桑格正想阻止曹說下去,這個時候正好堂倌來上菜,一個堂倌端著一盤油炸過的滾燙的鍋巴放在桌上,另外一個堂倌端著炒勺,裡面是燴好的什錦魷魚,往鍋巴上一澆,就聽見“吱啦”一聲,那菜的香氣撲面而來,引人食慾。
曹桑格舉杯敬客:“來來來,乾了這杯,吃鍋巴,魷魚鍋巴。”
顧把總吃了兩塊鍋巴,把三道宮門鈔和那道硃諭仍然收好,站起來恭恭手:“多謝曹大人跟三爺賞酒,事不宜遲,我得去參見兩江總督範大人啦。”
“還有菜呀。”曹也並非誠意留客。
“不不不,回去晚了不妥當。二位也千萬不要送,六朝居人多眼雜。下官告辭啦。”顧把總言罷一安到地,起身離去。
“多謝!多謝!”曹和桑格恭手為禮,與之拜別。
客人走了,曹仍舊坐下,長出了一口氣:“唉——”
“你先彆著急,四阿哥初登大寶,給康熙老佛爺發喪,還有眾多國家大事,夠他忙一陣子的,江南三處織造的事兒,他且顧不上來,咱們正好藉此機會把自己的首尾弄清爽”曹桑格一言未盡,讓曹擺了擺手給擋住了:“虧欠國帑幾十萬兩銀子,怎麼把首尾弄清爽?這是仨瓜兩棗兒的事兒嗎?這其中的內情您比我還清楚唉——凶多吉少啊!”
“唉!可也是。”曹桑格端起門杯,喝了個底兒朝天。
曹跟三哥議定,這訊息已準就不能再瞞著老太太了,可是白天不能回稟,人多嘴雜耳目甚重。只有等吃過晚飯之後才好。
這哥倆好不容易捱到初更時分,雙雙來到老太太住的內宅大廳。正好晚餐剛過,三太太、四太太正陪著老太太聊天兒,裡間屋的圓桌上,曹霑指點著翠萍描紅模子。
曹跟曹桑格無精打采的走了進來,先給老太太請安,三太太、四太太也都站起來在一旁侍立。曹霑過來給曹和三大爺請安。然後各自落座。
“老三,繭子收得怎麼樣了?”
“啊!”老太太一句話,把曹桑格問了個矇頭轉向,前幾天三太太的謊言他哪裡知道。所以一時回答不出。這回曹透著聰明,他馬上插話說:“老太太咱先不談繭子的事,我們哥倆有件大事回稟您老人家,但是您老人家得多鎮靜!”
“什麼事這麼正經?”老太太並沒有怎麼以為然。
“聖祖仁皇帝駕崩啦!”桑格回答。
“什麼時候?”
“上個月十五日,甲午。”
“何人嗣位?”
“雍親王,辛丑即位,明年改年號為雍正元年。”
老太太手一軟,茶碗落地摔了個粉碎,同時高呼一聲:“康熙老佛爺,您走的太早啦!”繼而撲倒於地嚎啕大哭。
曹和桑格俱都跪在老夫人的兩側,極力相勸:“老太太您得節哀!”
“老太太您得保重福體啊!”
小曹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被嚇壞了,他一頭撲在祖母的懷裡:“太太,太太,您別哭了,我怕!我害怕!”
寶貝孫子的呼叫讓老太太停止了哭聲,她把曹霑抱在懷裡:“我的命根子,太太不哭了,你別怕,別怕。”說著用手撫摸著孫子的頭頂,三太太、四太太趁此機會把老太太攙了起來。三太太邊攙邊說:“這地下太涼了,您快起來吧!”
老太太被扶坐在短榻上,她看了一眼老丁:“漢臣。”
“嗻。”丁漢臣走上幾步,請了個安。
“你去開啟萱瑞堂,找幾個人設好靈堂,我要連夜祭奠祭奠咱們家的大恩人”老太太一言未盡,哀聲又起。
萱瑞堂是這府裡的正廳。平常日子門是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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