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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商人說沒說,轎伕跟侍衛們都摘了紅纓子沒有?”曹問。
“我問了,他說沒摘紅纓子,但只是十五的一大清早兒,暢春園裡的太監們都出來排著隊剃頭。四阿哥雍親王代替康熙老佛爺祭天。”
“為什麼不是八阿哥哪?”曹是在自言自語。他端起茶碗來想喝口茶,可惜茶碗裡的茶水已被他剛才喝乾了。
“我去讓他們送開水。”丁漢臣剛要轉身,卻被曹用手勢攔住,他看了一眼老丁,那目光是那樣的驚恐、呆滯又含有幾分失落,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對老丁而言:“怕是大事出啦!”
“大事出!”
“這是宮裡的一句隱語,就是說皇上駕崩啦!”曹思索片刻,突然站了起來:“不行,我得稟報老太太去。”
“老爺,您先等等兒,”丁漢臣攔住了曹:“這個信兒並不可靠,三老爺見多識廣,心眼兒也來得快,依老奴之見,不如您先跟三老爺商議商議,再做道理。”
一句話提醒了曹:“對!我這就去。”他丟下老丁,拔腿就走。
曹桑格跟三太太住在一座三合院裡,因為院中種了四棵桂花,所以取名“桂香齋”。如今桂樹長得很茁壯,枝條也很豐滿,每年中秋花香四溢。老太太總讓僕婦丫環採集許多花朵醃製起來,以備調佐佳餚之用。桂香齋的建造結構很簡單,三間北房兩間耳房、三東三西六間廂房,除去抄手遊廊之外,並無其他。
此刻曹已然走進桂香齋,站在屋門口喊了一聲:“三哥!”便推門而入,兄弟們見過禮之後便圍桌而坐。曹把剛才老丁的話,跟三哥、三嫂又學說了一遍。曹桑格是個很精明的人,高鼻樑兒,大眼睛,蓄著短鬚,讓人一望而知便是閱歷很廣、經驗較多的人。儘管如此,此時此刻他聽了這個訊息也不免有幾分緊張。三太太再乖巧能幹也是個女人,對於這些國家大事,自然不甚了了。
曹桑格沉思半晌,他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面上劃了個圈兒,然後說:“沒摘紅纓子,是說康熙老佛爺硬朗著哪。”他又劃了一個圈兒:“太監們排著隊剃頭,是說已然大事出啦,因為百日之內不許剃頭。矛盾哪!”
曹點頭稱是:“老佛爺的大轎進了大內,十五日又讓雍親王代祀圜丘,這頂多只能說明皇上不豫、龍體違和呀”
三太太插了一句:“聖體欠安又何至於九門緊閉呢?”
曹輕輕地敲擊一下桌面:“九門關閉只能是手足相殘、兵戎相見啦!”
三太太大驚:“打起來啦?”
曹桑格瞪了她一眼:“誰跟誰打起來啦?你們倆呀”他思索片刻接著說:“若論掌握重兵、大權在握的人,目前只有兩個人,一是把守西安的年羹堯,一是咱們家姑老爺、平郡王納爾蘇輔佐的那位撫遠大將軍王、十四阿哥胤禎。可這二位都遠在西陲啊!八阿哥、九阿哥雖與雍親王水火不同爐,可他們手無寸鐵呀,就憑府裡那幾十號人你們可別忘了,雍親王的舅舅隆克多可是九門提督,兩萬大軍在他的指揮之下呀!”
“十四阿哥胤禎將來繼承皇位,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啊。”曹接著說:“僅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否則為什麼委任他為撫遠大將軍王呢?我雖愚鈍不才,可是也想過,平郡王納爾蘇跟咱家是至親,他老人家跟十四阿哥過從甚密,交往極深。將來十四阿哥繼承大寶,咱們家的靠山可不比康熙老佛爺差多少啊,可現而今要是四阿哥佔了上風”
三太太插了一句:“那就準沒咱的好果子吃!”
“嘿嘿,嘿嘿”曹桑格一陣冷笑:“婦人之見,豈止是沒有好果子吃,你就等著抄家吧!”
“啊!”曹下意識的一顫,幾乎失手摔了茶碗蓋:“那,那可怎麼好!趕快稟明老太太,再派個可靠的人,去趟蘇州,通知舅老爺早做準備吧。”
“老四啊,你可真是的。老太太心裡比咱哥兒倆透亮多了,當年大爺在的時候總說:‘樹倒猢猻散,樹倒猢猻散。’誰是樹啊?康熙老佛爺!如今訊息未確,你稟明瞭老太太,再把老太太嚇著,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再一說,訊息傳到蘇州,萬一不是真的,你自個兒可琢磨著,是個什麼罪名?”
“那三哥,您說可怎麼辦呢?”
“我倒是有個婦人之見。”三太太斜了一眼曹桑格,接著說:“請三爺連夜過江,趕到江北驛站,仗著全是熟人,總能打聽著一個準信兒吧。”
“著!”曹欣喜異常,立刻表示贊成。
曹桑格似笑非笑地看著三太太:“要不老太太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