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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草標,在大街上跪了一年多,居然沒有人買。”
“這又是為什麼?”曹霑又問。
“因為咱們是旗人,人家漢人都不敢買。”
墨雲樂了:“嘻”
玉瑩滿面含嗔的問墨雲:“這可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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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被打官賣的時候,我怎麼沒看見你笑過,沒心沒肝的東西!”
“她小嘛,不懂事”曹霑想為墨雲開脫。
“你比她大,你懂事。”玉瑩目不轉睛的看著曹霑。看得曹霑一陣尷尬。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嫣梅接著說:“最慘的事還在後頭哪!”嫣梅向大家細述了在她幼小的心靈深處永遠記憶的傷痛
雍正元年的冬天,押解李煦的囚船,辭拜曹老夫人沿江北上。沒有幾天,囚船到了山東地面。李鼐一病無醫嗚呼而亡。人們把他的屍體停放在船板上,小阿梅不解其故,抱著父親的屍體在叫:“阿瑪,阿瑪,你快醒醒啊,我們都吃過飯了,就差你啦”
李鼎忍住眼淚,抱住孩子:“阿梅,別叫了,你阿瑪已然死啦。”
“死啦,什麼叫死啦?”
“你摸摸,阿瑪的身子都涼啦。”
阿梅用自己的小手去撫摸父親的屍體:“呀!阿瑪太冷了,我去拿被子給你蓋上。”
“阿梅!阿梅!”李鼎叫了兩聲,阿梅已然跑進船艙了。
“讓她去拿吧,也好儘儘父女之情。”李煦說罷以袖拭淚。
李鼎滿懷悲痛,屈膝跪在弟弟的屍體旁:“弟弟,你放心的昇天吧,上有蒼天,下對大江,從今以後我待阿梅就像親生女兒,只要我還有三寸氣在,一定把孩子養大成人,哥哥如果負心食言,讓老天爺打雷劈了我劈成碎屍萬段!”言罷一個頭磕在船上,嚎啕大慟。
李煦給陳千總請了個安,陳偉急忙扶住:“我可不敢當。”
“照規矩,這屍身該怎麼安置?”
“到途經的知縣衙門,申請驗屍,確係病故,出具證明然後可以掩埋。”
“如果到北京”
“那可使不得,江上也有盤查的官船,要是查到船上的屍體,死因不明那麻煩可就多了。除此以外能通融的一定通融。”
“那麼,最近的縣城是”
“清遠縣,離這兒三四十里水路吧。”
“好吧,只有照您說的辦吧。”
小阿梅抱不動一床棉被,但是她連拉帶拽總算把棉被弄到艙外。李鼎看見趕忙幫她抱起被子來給李鼐蓋上,然後他坐在弟弟的屍體旁低聲飲泣。
小阿梅湊到李鼎身邊:“大爺,我阿瑪睡覺了。你為什麼哭啊?”她用小手為李鼎拭淚,李鼎痛心疾首,抱住阿梅失聲嚎啕大哭。
李煦老淚縱橫仰天長嘯:“鼐兒啊鼐兒,是阿瑪連累了你啦!”
囚船總算到了清遠縣,陳千總親到縣衙門申報驗屍,知縣見是朝廷欽犯不敢怠慢,急忙派了仵作來檢驗。李鼎怕仵作找麻煩,捅給了他十兩銀子。這個仵作倒好,連屍首都沒看一眼,就給開了驗單:“醫藥罔效,自身死亡。”
陳千總派人找了幾個農夫來挖坑,李鼎在其中找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來詢問:“老大爺,能買口棺材嗎?”
“哎呀,買棺材得上縣城,用大車拉,今天走,明天才能回來。”
陳千總搖搖頭:“咱們的行程是有定期的。等那麼長的時候,趕不出來的,李大爺。”
李鼎點點頭,又問那位老者:“能給刻塊碑嗎?”
“咱們村裡沒有石匠,刻碑得到鎮上,那東西也不能馬上就刻成啊。”
“您能替我代辦嗎?”
老者跟另外幾個人商議了一會兒,回來說:“這麼著吧,挖坑的工錢,兩張蘆蓆錢,刻碑、運碑回來,埋上。圓滿了吧?”
李鼎點點頭:“多少錢?”
“你給二兩銀子。”
李鼎聽見這個數,感觸良多,當年在蘇州莫說二兩,二十兩、二百兩又當如何,還不是信手一揮。他猛然想起了四句話:“斟酌最後酒,謹慎喜中言,提防忙中錯,愛惜有時錢。”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老者:“老大爺,我給十兩。”
老大爺不單沒樂,還把臉板得鐵青:“不用,多一個制錢也不要,我們是莊稼人,從不花那昧良心的錢。”
李鼎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給老者磕了一個頭:“我謝謝啦。”
一座新墳孤零零的立在江邊,李鼎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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