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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偷著樂,沒想到樂出了聲來。
玉瑩瞪了她一眼:“墨雲!”
墨雲想借機溜走,笑著跑向園門,但剛到門口,發現曹迎面走來,她只好止步請安:“老爺。”
曹點了點頭走入園內,曹霑、玉瑩趕緊請安。曹看見玉瑩一身縞素,先皺了皺眉,然後又見石案上的香爐、線香:“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哪,我聽見又哭又笑又說又叫的?”
墨雲已然察覺到曹的不快,急忙解釋:“今天是我家老爺十三年的生祭,所以我家姑娘剛祭奠了祭奠。”
曹徑自走到石案邊坐下,拿起詞曲來默讀,讀完之後皺著眉頭說:“是啊,劍臣大哥已經過世十三年啦,真是光陰荏苒、日月如梭啊,百善孝為先嘛,祭奠祭奠自然是應該的,但則是,玉瑩姑娘,我有幾句話,不知道你愛聽不愛聽?”
“侄女願聞叔叔教誨。”
“我以為三炷香祭亡靈,足以盡孝,撰寫詩文,借題發揮,很容易惹是生非,招災引禍,令尊大人不就是前車之鑑嗎?女孩兒家還是以習學針黹為重,不要舞文弄墨,言不及義,不知你以為如何?”
“是,侄女記下了。”
“好,好,記住就好。”曹略有喜色,站起來欲走,恰在這時紫雨拿著一支上好的牙管湖筆,興匆匆地跑了進來:“霑哥兒!霑哥兒!給你筆。”一見曹趕緊請安:“給老爺請安。”
曹有些詫異:“筆,什麼好筆?”
紫雨挺高興的回答:“這是我們老爺給我們姑娘留下的珍貴遺物,我們姑娘讓取來一支贈給霑哥兒,為他撰寫野史小說,相助一臂之力。”
“什麼!你要撰寫野史小說?”曹頓時沉下臉來。
“是啊,書名我都想好了,叫作《風月寶鑑》。”
“胡說!”曹怒形於色,復又坐回原處:“你兩試不第,習武又無端終止,真是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又花樣翻新,寫什麼野史小說,讀書人須知:‘野物不為犧牲,雜學不為通儒。’我曹門仕宦之家,相傳數代,怎麼可以出個寫野史小說的呢?豈有此理。”曹手擊石案:“簡直是渾帳!”
曹霑、玉瑩躬身側立,紫雨、墨雲嚇得趕緊跪下。
此情此景有人感懷成詩一首:
萌志著書遭棒喝,
一石反激千頃波!
嚴父家訓雖難違,
時世相煎激勵多。
紅顏千古真薄命,
苦海冤河假演說。
刀鋒劍影頻交錯,
無悔坎坷復坎坷。
一把火燒了曹宜的家,弄得曹桑格也無處安身了,只好找了一家旅店暫住,是三間西屋,兩明一暗。
曹桑格在銀庫裡該了一天的班兒,吃不得吃,喝不得喝,連個躺會兒、直直腰的地方都沒有,偌大的庫房還挺冷。好容易熬到換班兒的時辰才算離開了銀庫,他手裡提溜著一個口袋,這口袋本來就不輕,越走越重,心想僱輛車吧,可天天車來車往的也挑費不起呀。唉,還是走吧,累得他腰痠腿疼,拉著大胯,顯得很是疲乏的樣子,走進旅店的西屋。把口袋咣啷一聲放在桌上。
三太太聽見響動,從裡間屋迎了出來:“回來了。”
“啊,回來了。沏好茶了沒有?都快渴死我啦。”
三太太把沏好的茶倒了一碗,連茶壺一塊兒送到桌上的口袋旁邊,她聞到一股異味。“喲!怎麼這麼臭啊?你放屁了?”
“你才放屁了呢。是這口袋裡元寶泛出來的味兒。”
“啊呀!那還不快拿出去。”
“什麼,拿出去?吃飯住店全指著它呢。丟了怎麼辦?”
“那也不能擱到桌上供著啊。”三太太用兩個手指頭提溜著口袋嘴兒,給扔到牆旮旯兒裡了。
“嘿,三太太,您還別嫌髒,往後我天天回來,您都得刷這帶屎糞花的臭元寶。”
“呸!你想得可倒美。”
“不洗?你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戴什麼?”
“嘿嘿,嘿嘿”三太太一陣冷笑:“我孃家雖說比不上江寧織造曹家,可在內務府也算有一號的人家兒,不至於管不起我的吃喝穿戴吧,三老爺,我還別不告訴您,姑奶奶回孃家喀了,您自個兒天天刷您的臭元寶吧!”三太太說完,一扭屁股回裡間屋收拾東西去了。
曹桑格“啪”地一拍桌子:“你!你敢!還反了你啦!”
曹桑格一聲斷喝,並沒有嚇住三太太。三太太止步回身,衝著曹桑格微微一樂:“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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